我閉了閉雙眼,隻感覺本身無能至極,又憤怒至極,偏生是我曉得天機,偏生是我遇見徐遙卿,偏生……偏生我竟無能為力,連救也救不得他。
我怎能不去想這些事情,我又哪能不去想這些事情……
“哈哈,路遙聞聲之遙,與卿同來之卿。”
“那難不成是歸我管嗎?”徐遙卿挑了挑眉頭道,“第一,我在這毫不會逗留過早晨;第二,我養慣了大呆,動手冇個輕重;再說第三,談先生既然插了手,如何也是曉得會晤臨如何的局麵吧。再說了,現在兩個孩子,你一個我一個,我把這個難管束的大個子帶走,還省了你很多心力,不必太感激我。”
我嗔目結舌,竟說不出半句話來辯駁,不由煩惱本身的拙嘴笨舌。
哈,當真是個奸刁鬼,我不由笑了笑,與徐遙卿說話,實在是件輕易讓人高興的事兒。我們將小木盆放下,把那抽泣的小娃娃抱了出來,孩子雖在荷葉之下避著,卻也被打了很多水,幸虧穿得豐富又帶了小帽,我們脫下外衫,將這娃兒的濕衣服換了以後,娃兒就安生的多了,冇過一會,便在徐遙卿懷中睡著了。
“這倒也好辦。”我淡淡道,“我也是來尋藍大夫診治的,捎帶這孩子看一看身材如何,也不是甚麼大事。”
過了長春路不遠便到了蕪湖,供以歇息的石亭現在空著,我疇昔歇了歇腳,忽見有人於湖心吹奏舞劍,臨水樓閣上有朗朗的讀書聲,忽來一陣清風,薄霧輕掩,舞劍者轉眼消逝於煙波浩渺的蕪湖當中,唯有不斷耳的樂聲入耳,證明不是一場夢境。
我伸手一抓,劈麵那人也伸手一抓,一左一右,竟俄然默契非常,皆投入獨一掩蔽之所——亭子。
這時一隻小木盆從荷葉中飄出了頭來,隻見內裡躺著個兩三歲的稚童,正含動手指哇哇大哭。
徐遙卿點了點頭道:“那好,就如許,這孩子歸你。然後這孩子……”他指了指比他還約莫高出兩個頭的林雲清,“這個山一樣的孩子歸我管,就這麼定了。”
我歎了口氣,但是既然事已至此,煩惱傷懷也是無用,便尋了家僻靜的堆棧住下,靜候藍玉泉采藥返來。天然,這幾日也實在不必華侈,夏荷映日,枯荷聽雨,秋陰不散霜飛晚,竹塢無塵水清檻;春寧府的蕪湖煙波渺渺,勝似瓊宮玉宇,青山白水相纏綿,即便隻是為此美景走一遭,也毫不算白搭。
北睿陽親手殺了徐遙卿,任由徐遙卿的血染滿了他的萬秋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