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縣令狂笑一聲,剛要答覆,便有傳令兵來報,“報,城北城門下堆積了幾百逃命的百姓,非要讓我們開城門放他們出去。”
全部宣府鎮一線的守城上都燃起了烽火,連綿數百裡,彷彿化身成了一條火龍。
一陣陣滋啦聲響起,正在順著梯子往上爬的韃靼兵就一個散了架的算盤珠一樣,四散開來,痛苦的在地上不斷的翻滾,收回陣陣哀嚎。
趙瑞雪一聽小臉煞白,她固然之前冇見過韃靼,但聽王大娘提及過他們的殘暴,她頓時擔憂起關山月的安危來。
“這就來了,後邊的弟兄抓點緊啦,要不下油鍋的就是你們嘍!”隻見一個生鐵打成頑銅鑄就,長身虎頷麵色金黃,活閻王普通的男人,領著十幾個守兵不慌不忙的抬著一鍋滾燙的熱油走上了城頭。
正在城頭下的關山月見情勢緊急,當機立斷,衝著身後一百多名驛卒一揮手,“兄弟們,不消我說,城破了我們都得死,想要活命的就跟著我衝!”說完便衝著城牆疾走而去,順道撿了一個鋼刀,便跟韃靼兵廝殺在一起。
榆林堡守城的兵士頓時士氣一振,竟然模糊占了上風。曹縣令平時冇少練習手底下的這群守城兵士,他們這四百多人也算是一群精兵,要不也不能在韃靼兵的猛攻陷對峙這麼久。
城下的守兵們又緊接著抬著幾口盛滿沸油的大鍋上了城頭,衝著那攻城的韃靼兵當頭澆了下去,又是哀嚎一片。
“張把總,張把總,張獻忠,張獻忠,勞資的兵都傷了一半了,你他嗎再不把油鍋抬上來,我現在就砍了你的頭!”曹縣令滿臉的鮮血,被火把映的凶神惡煞。
現在的驛站亮如白天,關山月一眼便瞥見賈德富,賈德貴兄弟正在放肆的批示著這群內應往糧車上搬運糧食。
張獻忠眉頭緊皺,思考了一番,“大人,我估摸著是那群糧食無疑,他們入夜的時候還跟我攀鄉誼之情,給我的守軍送去過十幾壇酒,不過被我給回絕了。現在又產生韃靼攻城……不好,大人快派人去北城北門,城裡有韃靼的內應,他們並不是攻城,而是進城搶糧!”
路過城中的時候,關山月見城門口已經擺上了拒馬,滿大街的守兵正拿著長槍弓箭等守城兵器倉猝的衝著城牆湧去。
來到驛站,關山月一邊安插保護任務,一麵構造人快速的往城牆上運送滾石檑木等守城器具,見人手不敷,他把驛站的統統交給小吏張德彪,擼起袖子也插手到了運送的步隊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