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聲響起,顧拙言筆挺地坐在火線,微微點頭,十指諳練地按在琴鍵上。他就會這一首,當時練得想停學,是久石讓的《菊次郎的夏天》。
顧拙言說:“咱不想那些了,明天出去散散心,我們倆都陪著你。榕城逛遍了……另有廈門?那甚麼嶼?”
陸文返來,顧拙言空著兩手到台前去,單手將話筒架挪到角落的鋼琴中間,坐下了。莊凡心握著刀叉呆住,吃驚道:“顧拙言會彈鋼琴?!”
列車啟動,晃過的皆是好景,下火車又登船,輪渡上冇搶到坐位,四小我扶著雕欄望海吹風。
調起高了,破音了,跟被人掐著蛋似的。
“你和你爸翻臉來榕城,然後收成愛情了,那我和我爸翻臉也來榕城,萬一呢。”
最淺顯的標間,勝在潔淨,開窗能遠遠地瞥見大海。莊凡心累癱在窗邊,叼著片海苔,拍告白似的說海的味道他曉得。
他拿了幾張,垂垂走到收銀台中間,桌上放著一筐安/全/套。
“我靠……”顧拙言掙開,“我不給莊凡心打了,我給你爸打。”
掠過藥,陸文從行李箱拿出一盒點心:“蘇望托我捎的鳳凰酥,老字號,垂釣台特供,他說祝你們鳳凰來儀。”
莊凡心想起在洛杉磯比賽時和顧拙言視頻,對方挎著吉他登台給他看,轉頭想想真他媽浪漫。他在桌下撞顧拙言的腿:“工具,我想看你上去。”
怕裴知不甘心,莊凡心添油加醋地將陸文的環境描述一遍,顧拙言在中間煽情,這才哄得裴知點頭承諾。
莊凡心接住那朵花,腦筋是熱的,心肝肺都是熱的,他膽量小臉皮薄,但冇甚麼能敵得過現在的悸動。不等顧拙言落座,他站起來,端住顧拙言的臉頰吻了上去。
陸文翻身抱住顧拙言,倆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相互依偎,肌肉貼著貼肉,說出的話卻很輕:“拙言,我來找你另有個啟事。”
陸文說:“我跟我爸翻臉了,我下午翹了課離家出走了。”
有人起鬨,有人拍掌,他們作為一對同脾氣侶已經暴光了。
大抵交代完環境,顧拙言給擊劍部的同窗打電話,托他們找一下樂隊那幾小我,報仇就算了,如果陸文他爸再問起甚麼,彆把打鬥這事兒抖出來。
滿打滿算七天了,凡是陸文他爸去蘇望或連奕銘家看看,就曉得他跑了,申明他爸這些天底子冇找過他。
顧拙言愁眉不展:“黌舍如何辦,週一不就暴光了?”
蘇望他爸的秘書的mm是外科大夫,幫手開了告假條,十天,週一蘇望會交給教員。連奕銘給訂的機票,陸文說:“但在榕城這邊,兄弟,小鄰居,就打攪你們兩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