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脈之職位於山頂，自山腳向上望隻能窺得一角。站在這裡，入眼的倒是近乎無邊的寬廣高山。高山中心，直入雲霄連通六合的巨柱看不到頂，上麵刻著繁複莫測的符文，在紫氣暈染下泛著奧秘的光芒。

那麼……再舍一次仙身，隻求長伴他身側，不問六合顛覆，不問人間毀滅。再無私一次，永久留在他身邊……如何？

白曉未曾理睬他，還是如同一尊雕像普通望著原處。

彷彿有冗長的光陰流走，承載著不屬於凡塵的龐大力量在體內肆意遊走，再不會有半分停滯和滯澀的時候，白少川終究展開了雙眼。

饒是如此，他的神采也丟臉的嚇人，幼小的身軀搖搖欲墜，若非龍體刁悍，怕是早就被這股力量逼退至山頂以下。

順從著統統外來生靈的紫氣如同有了靈智，白少川每朝前行進一寸，在他麵前漂泊的紫氣便遁藏開，轉而包裹向他的身周，如同庇護普通。

反倒是比他還要靠前幾分的白曉，一眨不眨地盯著白少川，像是涓滴冇有發覺到這裡的威壓。

臨門一腳踏入墮仙之境的白少川突然驚醒，發覺到天道的桎梏和逼迫逐步減輕，欣喜地收攏了觸及傷害邊沿的力量和神識。

明顯都是復甦的狀況，兩道虛魂卻一動不動，乃至連與白少川的關聯都主動堵截。獨一能辯白它們的兩雙眼睛，此時皆是緊緊閉合著，一時之間連白少川都辯白不清，哪一個是倉倉，哪一個是那另一半龍魂。

幾年……比起冗長的生命而言，纖細的幾近如同一刹時。

心底埋藏著的力量掙動的更加頻繁，模糊間能感受的到，有甚麼在悄悄滑落，漸漸消逝殆儘。白少川悄悄抿唇，閤眼嘗試去觸碰那股將要擺脫的力量。

那種情感來的莫名，卻分外濃烈。

龍嘯震天，自府沆山傳至萬裡。那一刻，幾近中原每一寸地盤都能聽聞若隱若現的龍吟聲。

俄然一聲清脆鳳啼劃破天涯，天道的光芒被鍍上一層烈火般的豔紅。

那下一次呢？

額心龍紋如同泣血，通俗的瞳孔也染上縷縷紅光。頃刻間，浩大強大的力量幾近擺脫天道的桎梏，完整走上那條永無光亮的暗中之路。

冗長的生射中，放棄統統踏入的循環裡，也隻才相聚了短短幾年。

兩世循環半生艱苦的磨礪冇能讓那雙眼染上半點滄桑和倦怠，老是帶著淺淡笑意的眼在這一刻倏然變得通俗。就連疇前望著他的滿眼和順，也在通俗的眼瞳中變得內斂卻更加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