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放歌一事他本是打心底裡都不肯信的。但目睹阿瑤的神采在刹時變得慘白,心頭繃著的那根弦頓時便斷裂了開來。
他放在心頭心疼的,竟是如許一個女人!天子隻覺渾身的血都衝到了腦中,一時恨的牙齒都在打戰:“你竟公然與他……十二姐,你好……你真好啊。嗬……不如說說看,你究竟有過多少個男人?嗯?一女三……數夫的滋味如何……”
阿瑤想,上天待她可真不薄!
這竟然是真的!
阿瑤氣的渾身顫栗,一張臉因為氣憤和衝動漲得通紅:“你這是血口噴人,底子……底子就冇這回事!”
他深深吸了口氣,想要停歇胸中的肝火。卻事與願違,那肝火不但冇被壓抑住,反而越燒越旺,終究噴湧出來。他驀地伸手握住阿瑤雙肩,將她扳過來,雙目因肝火微微發紅。
他如何能夠……如何能這麼說她?
“為甚麼?”天子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為甚麼每一次都是如許?每一次你都會站到他們那邊去,你就這麼放不下他?還是你放不下的並不是他,而是唐連?阿連……阿連……老是這小我,為了他,你真是一點點臉麵都不肯給朕。你說……你說,他到底是你甚麼人?不要跟我說甚麼姐弟情深的大話,朕不信!你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他傾慕極力,連命都能不要,若非是心胸戀慕,又有誰肯做到這一步?”
天子的臉被打的方向一邊,麵上火辣辣的,很快騰起幾個紅紅的指印。
她那一巴掌算是徹完整底底將他們間的緣分打斷了。
房門吱呀翻開繼而轟然合攏。
厥後還是這寺裡的慧能主持出去,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天子雖已分開,但因著她與天子的那層乾係,慧能也不敢薄待她,一麵叮嚀人端來湯藥,一麵道:“女人內傷不輕,眼下還行動不得,還需好好將養些日子纔是。”
隻是等下了地,阿瑤才知以她眼下的身材狀況底子就做不到這些。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子俄然霍地站起家來,背對著阿瑤站了好一陣,好似身上的力量被抽乾了般,好久才抬腳漸漸地朝外走了出去。
想到唐連的死狀,她內心便一陣陣揪著疼,眼淚不斷地下落。
一片寂靜中,隻聽到天子死力壓抑著的粗喘聲。
好久,天子都冇有作聲,可本來虛托住她右肘的手卻漸漸地收緊。
哭了一陣,她掙紮著下了床。她得去找唐連,天子那麼恨他,必不會叫人好好安葬他,或許早便命人把屍首扔去了野地。他在這世上時孤苦無依,連個家也冇有,總不成死了還要孤零零地陳屍荒漠。她要去將他的骸骨收殮了,請人做法事替他超度一番,讓他下輩子投去好人家,彆再受這一世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