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公公道：“白日裡江齋主他們跟著唐連到城東荒園，不想他一出來失了蹤跡，多虧江齋主精通奇門之術，瞧出那邊有些蹊蹺，便一向守著，半夜裡公然見那唐連荒園西北角的林子裡出來，兩下碰個正著，當即便給江齋主拿住，眼下正往這邊送呢。因想著皇上問的急，才叫人快馬前來稟報。”

門一開，卻見阿瑤站在麵前，不由大吃一驚，失聲道：“娘娘——”

這時已將近五更天，天子不久便要上朝，他便問：“皇上要喚人出去洗漱麼？”

天子搖點頭道：“還是回寢房去再洗漱。”他低頭看著案上擺放的奏本書卷，忽朝華成招招手。華成忙湊疇昔，天子指指書案，道：“你說她半夜裡偷偷摸摸來這裡做甚麼？”

究竟上他一向都在這麼做，底子就冇顧念過她的感受。

華成喏一聲，躬身退到門邊，便去開門。

他再說不下去，低頭看看已鬆開的雙拳，木著臉冷靜轉過身去。

天子急著要曉得唐連那邊的事，接過來順手往身上一搭，三步並作兩步走地往前快行，冇幾步便到書房門前。華成搶上前替天子開了門，兩人走出來將門關好，這才提及閒事。

接下來的好幾日她都冇見過天子，隻模糊從宮人們暗裡群情裡模糊傳聞前朝出了大事，一時引得大家自危。雖冇有切當的動靜，阿瑤卻也能猜到那些事情與唐初樓脫不了乾係。天子的企圖顯而易見，他這是正式開端肅除唐初樓一脈了。她不曉得唐連現在如何，想要抹上麵子跟天子討情，倒是連機遇都冇有。

天子驀地頓住腳，然後漸漸轉過身，一步步又走歸去，道：“是我逼你的？”他望著她，眸中似震驚又似慍怒，另有為人驕易後的羞惱與哀楚。

華成點了點頭，轉目又朝閣房看了看,礙於內裡的阿瑤的原因，並冇有直說。

天子眯了眯眼，胸膛起伏，雙拳在袖中漸漸攥緊，好一陣都說不出話，內心隻想：“我對她不好麼？我這麼疼她愛她，她真的就一點也感受不到麼？是嗬，她留在宮裡確是我逼她的，但我那不是為她好麼？”他這麼想著，心頭就是一陣鈍痛，不覺黯然神傷，咧開唇勉強望著她一笑，道：“好，就是我逼你的！可如何辦好？我現在還不想放你走，十二姐你便勉強責備臨時呆在宮裡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