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樓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痕,睨他一眼,道:“他扮成那樣,連你都認不出,我又豈能認得出?對了,你是先我一步到那邊的,他就冇跟你提個醒?”
秦放歌悶悶“嗯”了聲。
杜汶對他二人疇昔那段故事也大略曉得一些,待要看秦放歌如何回他,便聽唐初樓道:“杜大人可否移步外院讓我與商師弟敘話舊?”
唐初樓一時語詰,怔怔看他半晌,方緩緩地轉眸看向彆處,黯然道:“是我對不住他白叟家。”
唐初樓眼望著他走出去,才轉眼看向秦放歌,道:“秦副統領……想不到你也入朝為官了,當日恩師那般苦口婆心,也冇見你冇生半用心機在這上麵。”
唐初樓武功遠在秦放歌之上,若想擺脫實在很輕易,但這時卻似是給他震住了,由著他抓著衣領亂吼亂叫,隻不作聲。
說這話時,他麵上已是沉寂一片,眼望著杜汶,目光冷雋鋒利,腔調沉緩,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老仆氣得臉紅脖子粗,將牙齒咬得咯咯響:“你們這些……”
唐初樓麵色微變,竟被秦放歌說中苦衷。回想當日宏光寺之事,他也不由後怕,若不是秦放歌俄然脫手,他恐怕真就一掌打死了天子。那弑君謀反之名,便就坐實在了他身上。誰又會信他當時並不曉得那是天子?他也是等葉如誨的人馬攻出去,兩邊鏖戰之際纔想明白了統統,事情卻已無挽回的餘地。
杜汶點頭道:“嗯,真打起來了。”
天子聽完也冇甚麼表示,隻問:“真打起來了?”
秦放歌心道,還真是,上一次唐初樓被商相打壓之時,他的確也來看過。隻是此一時彼一時,當年他是抱著憐憫之心去看,現在倒是彆樣一種心境。為著商徐兩家的慘局,他這很多年已是冇法放心,更何況又添了徐雲廷的死。隻能說唐初樓落到本日這個結局是罪有應得,實在是大快民氣。然二人昔日畢竟有些友情,想起昔日唐初樓也曾為他仗義脫手,秦放歌內心不免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
秦放歌說到怒處,俄然揮拳朝唐初樓臉上打去。以唐初樓的身抄本是能夠躲開的,也不知為何他竟冇有閃避,被秦放歌一拳砸在臉上。這一拳分量不小,他身子一晃朝後趔趄了下,目睹秦放歌吼怒著又撲過來,此次倒是不相讓了,怒道:“夠了!”側身往旁一讓,反手一拳擊在秦放歌小腹上。秦放歌頓時被砸的朝後連退數步,咣地撞在靠牆的書架上,方立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