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暗道。”秦放歌攥緊廣寒刀,起家便往暗道裡走。
氛圍中似有暗潮湧動,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石鼓口。”
秦放歌轉頭看她一眼,目光裡有說不清的東西,像是輕視又像是憐憫。十二孃背倚床柱將臉撇到一邊,避開他的目光,她受不了那樣的目光,她能夠忍耐他的鄙棄,但絕對忍耐不了彆人的憐憫。
耳中有纖細的骨裂聲響,眼看十二孃哭泣著渾身劇顫,緊抱住右腿伸直成一團,他就曉得她那條腿斷了。
十二孃持著火把悄悄看他,既不承認也不否定。
她在荒草間站住,手持火把看秦放歌隨後躍出。
或許她說的是究竟,但殺一儆百便充足,又怎用得著全數殺光?真不知她長著一副甚麼心肝?竟能下得去那般狠手,莫非生就是一副蛇蠍心腸?
“本來就有?”
屋外異響漸近,其間隱然異化刀劍兵戈碰擊之音。
“秦爺若感覺這條路不當,跳後窗也能夠……崖上麵是個深潭,不過,我想上麵能夠已布著人了。”
秦放歌在陰暗裡冷嘲笑了聲,笑那喊話的女子真蠢,出去?鬼纔會出去當箭靶子。揚手一揮,隻聽暗器破空聲響,兩道寒光從窗間直飛了出去。內裡瞬息間做出反應,一瞬流矢如雨,全都朝著木窗射來。
“哦……”阿芙張圓了豔紅的小嘴,眨了下眼,像個貓兒般笑了起來:“十二姐?哎喲,真是十二姐呀!十二姐,這一陣如何總也見不著你?你到底去了那裡?阿芙想找你玩兒也找不到人,問相爺你去了那裡?相爺又不肯奉告我。”
十二孃也曉得瞞不過他,隻不作聲。
“我就曉得你有應急之法。”秦放歌肝火沖沖蒲伏著自箭叢中爬到十二孃跟前,揪著她的衣領拉到跟前,嘲笑,“狡兔三窟,你有逃竄的路對不對?”
她趴在草叢中,幾近於昏倒。迷含混糊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聽一陣沉悶的石磨轉動聲,內心一驚,睜眼看時便見火光刺眼,綠藤以後的石門竟是大開,魚貫內走出一個又一個身穿鎧甲、手持弓箭的京畿營羽林衛。
“扯謊,這清楚是新挖的隧道。”秦放歌順手摸一把牆上的泥,這土還是新的。
“你……”秦放歌倒吸了口寒氣,目睹十二孃安靜如初,便知此事多數與她脫不了乾係。
十二孃在黑暗裡坐起家,忍著痛摸索到右小腿骨斷裂的那處,將腿骨扶正撕下一幅裙角纏裹住傷處。秦放歌的話不錯,她不能在此久留。想起之前差點葬身巨蟒口中的景象,她猶覺心悸,掙紮著便要站起家來,隻是略微一動,便是一陣劇痛襲來,疼得她一個顫抖,人便又倒了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