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是這個理。阿瑤想了想，還是將鞋子脫下，放到火邊去烤著。

唐初樓不動聲色移開目光，將水囊遞疇昔：“先喝口水。”

泛香抱了些草秸過來，在離火堆兩尺開外的處所墊了厚厚一層，又鋪上隨身帶的墊子，這才請唐初樓疇昔坐。

阿瑤咬咬唇，點頭：“無妨事。”

坡上有座茅草棚子。這是本地的養蜂人搭建來的歇腳處，有一間房屋那麼高大。現在天寒地凍，蜂群俱已散去，養蜂人也隨之拜彆。茅草棚子搭建得非常健壯，棚子的一邊是幾塊木板搭成的床，上麵鋪著厚厚的草秸。

“看戲？哦，本來如此，看誰的戲呢？”

阿瑤紅了臉，昂首看看他，又看看他身邊侍立著的泛香，有些難為情。泛香倒是見機，解下身上的水囊遞給唐初樓，便回身走到了門邊背對著他二人，她這纔將襪子脫了。

唐初樓垂目看了會她腳上濕漉漉的布襪，又道：“把襪子也脫了吧。”

阿瑤自出去後就一向站在門邊，聽得他喚，不由微怔，頓了頓，還是服從走了疇昔。

正想著，唐初樓已抓住她的手，將扶搖鈴戴在她腕上。

唐初樓愣了愣，盯著她看了半晌，眸光微冷，今後退了退，半倒下去，轉開眼望住熊熊的火光，懶懶道：“眼下已用不到你了。”

阿瑤也不謙讓，接過來喝了兩三口，又將水囊交還與他。

夙玉帶著幾個衛兵尋了些乾草和枯木爛枝，在棚子裡點了個火堆。

阿瑤內心忽上忽下，也不知他要如何，隻要先挨著他坐下。

阿瑤縮回擊，在袖中悄悄撫弄完璧歸趙的扶搖鈴，心機轉了百回，終忍不住問：“不知相爺有何事叮嚀？”

阿瑤怔怔看著他，心頭雖各式迷惑，麵上卻還是由不住發燙，便見唐初樓自袖間摸出一物遞過來，道：“這個你還是收好，彆再給彆人了。” 那是被阿芙索去的扶搖鈴，也不知它是何時到的他手上，在阿芙死前，還是在身後？也難為他還記得那曾是他給她的東西。

“隨你，一個時候後可就不知甚麼時候再有火取暖了。”

唐初樓眼看她脫去布襪，暴露一雙烏黑的足。她的腳生的很美，路上雖被雪水泡的有些蒼白髮脹，卻還是纖秀小巧，火光映照下如玉般瑩潤，叫人一時轉不開眼。

唐初樓微揚了揚唇，似笑非笑：“看來還真是如此。不是要遠走高飛麼？給了你那麼好的機遇都不走，卻恰好要跟來陪我逃亡天涯……你這是捨不得，還是做了雙料的細作？你說，你到底跟來做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