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是個混蛋!”阿瑤雖是怒罵,態度卻已較著軟了下來,並不似方纔那般倔強,明顯是有所顧忌。
不會傷了她?
“真敗興。”唐庭冇精打采地打個嗬欠,將兩臂枕在腦後,閉了會眼忽又展開,一眨不眨盯住阿瑤,道,“倒是巧,我之前的名字剛好也是個廷字。”
他說著話偏過甚去,公然閉上眼再不說話,看那模樣還真是睡著了。
她聽他這般說,便也就下了馬,內心倒是迷惑,問道:“你安知他們過不了流馬棧?”
“還真巧。”她順著這話應道,一時也弄不清唐庭為何要與她說這些,是冇話找話,還是彆有深意?如有深意,那他到底想要對她表示些甚麼呢?考慮半晌,她決意問一問:“你該不是又是感覺無聊?纔會對我說這些……”
唐庭搖點頭,默了半晌,忽從懷裡取出根拇指粗的繩索來,把她兩隻手臂反扭至身後脫手捆將起來。
唐庭在她耳畔輕笑了聲,將她更加摟緊了些,道:“不做甚麼,十二姐彆驚駭。”
不過他姓誰名何又與她有甚麼乾係,說不說又能如何?歸正她也冇興趣曉得。阿瑤不覺得意地笑了笑,順手將手邊的一根枯枝丟進火堆中,火苗頓時往上一竄,清清楚楚照見劈麵唐庭眉間的不滿之色。
她被問得一愣,心頭雖覺蹊蹺,腦中卻還是不自禁想了一回,半晌倒是茫然點頭:“記不起了。”父母亡故時,她年紀還小,也就隻三四歲,之前他們喚她甚麼?她又姓甚麼?依罕見那麼點印象,但是十多年的工夫荏苒,畢竟把這點影象給磨得恍惚了。
不知覺間已到半夜,那棗紅馬負著兩人馳了幾百裡路冇有歇氣,早累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氣,到一片銀杏林時,立住腳不管如何抽打都不肯往前,顯已疲憊到了頂點。
阿瑤俄然發笑,笑了兩聲,冷冷盯住他道:“你覺得如許我便會就範,等見到秦放歌,我便把這些事全都奉告他,毫不叫你們稱心快意……唐庭,你彆白搭心機了,放開我!”
恰是辰時初刻,日頭冉冉升上來,麵前一座吊橋直通劈麵的流馬城。
他站起家,牽著棗紅馬拜彆,臨去時又轉頭看她一眼,眼中似有悵色,略站了一站,畢竟還是扭頭去了。
阿瑤望著火堆出了會神,解下身上披風鋪在地上也自躺倒,荒漠地裡,誰又真敢就睡著了,不過便是想舒舒筋骨養養神罷了,警悟之心是半分也少不得,稍許的動靜便會從含混狀況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