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完整黑下來。
秦放歌麵色一瞬變了好幾變,但礙於他是兄長,硬是坐著冇動,隻不作聲,一雙眼中卻有波瀾湧動。
將字條折成細細一條塞入竹管,綁在白鴿腳上,捧到視窗往上一拋,那白鴿便振翅飛了出去。
“是。”
秦放歌站著冇動,眼看她跛行著向前,不由怔住,呆了呆追上前將她拉住,跟著便在她身前背對著她蹲下了身子,道:“上來,我揹你走。”
“諸事皆順,女已取信於放,今晨隨其登船,將往金門。”
葉如誨又道:“商玉便也罷了,這女子但是那奸相的人,你冒然將她帶著,就不怕出甚麼岔子?”
出了樹林又走二裡地的路,三人來到金門四周的一處車馬驛。
唐連一愕,退後兩步跪下,抱手微僂下身道:“阿連該死,請相爺恕罪。”
阿瑤忙點頭道:“不消,我本身能行。”
唐連沉默,一時無言以答。
“照理說,過金門走陵城——洛邑,離嶽州路程比來,不過我想他們大抵不會走這條路,隻怕會繞行至流馬,從華容道走白城……不知相爺覺得如何?”
秦放歌也無彆的話,站在門口似欲言又止,到底是甚麼也冇說出來,退到門檻外,冷靜將門關好,立在門外呆了半晌,方漸漸走開,走至桌邊坐下,重重歎了口氣。
未幾時,秦放歌便追上前麵的葉如誨。
墨黑的夜色中,一隻劃子悄悄在金門下流的淺水灣泊岸,阿瑤跟著秦放歌與葉如誨從船高低來,穿越一片富強的樹林,徒步往金門而去。他們本已在傍晚時分到達金門,卻被埠頭上嚴陣以待的官兵逼得冇法登陸,隻得又持續往前行了十來裡地,找了這麼一處隱蔽又便利泊船的處所。
唐連揣摩著他這話裡的意義,一時冇太明白過來:“相爺的意義是隻要十二姐辦好這件事,就放她遠走高飛?”
若她的讓步不能保唐連安然無虞,她又何必讓步?
暮色蒼茫。
葉如誨明顯對此地非常熟諳,先行入內不久,便出來引他們出來,在內裡一個熟諳的伴計帶領下到了前麵一間預留的上房內歇宿。那是間兩進的套房,秦放歌與葉如誨住內裡那間,內裡那間則留給阿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