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貴妃此言一出,背麵的命婦們也跟著擁戴:“是啊,皇後孃娘彆氣。”
楚霽雪隻當冇瞧見,恭敬地垂著頭,還不忘攏攏外袍,濕答答的髮梢還在滴水,好不成憐。
前麵命婦們看裴景彥的眼神都變了,儘是討厭嫌棄。
楚霽雪被拉得一個踉蹌,身嬌體弱的模樣看得人不由心疼,倒是哀哀切切地出聲:“皇後孃娘,將軍他也隻是怒上心頭,並非用心……”
裴景彥頓時拔高音量:“夫人,你為何要讒諂於我?”
裴景彥嚇得腿都軟了,這殺妻之名一旦證明,他隻怕明日就要被貶為庶人,放逐邊陲。
楚霽雪捂著嘴佯作抽泣不忍,可袖下的嘴角卻肆意上揚。
任誰來看都是裴景彥蓄意為之。
皇後看楚霽雪這模樣,實在是恨鐵不成鋼,非要替她經驗經驗裴景彥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才一月不能行走算甚麼,來人,再加五十大板!讓將軍好好長長記性!學學如何尊妻愛妻!”
聽她們都跟著林貴妃的話起舞,皇前麵色更沉,林貴妃麵上閃現幾分模糊的對勁。
皇後的目工夫沉沉掃過裴景彥,狐疑四起。
皇後見此更加沉悶,直接扭頭問那寺人:“你說,你看到了甚麼?”
楚霽雪幾近刹時瞭然這妃子的身份——皇上的寵妃,林貴妃。
這話無異於側麵承認了裴景彥推人。
說完這後,楚霽雪才又轉向皇後:“臣婦大膽請皇後孃娘徹查,還臣婦一個清譽!”
爭論聲?
蕭元琅長身玉立,神采淡然疏離:“殿中悶氣,兒臣出來散散心,偶爾路過此處,聽到有人爭論,隨後便是呼救聲,誰知是裴夫人落水,才脫手救人。”
這間隙皇後等人便來了他們跟前,眸光掃過狼狽的楚霽雪,又在她的四爪蟒袍上停了下,聲線沉了幾分,看向蕭元琅:“你為甚麼會在這裡?這是如何回事?”
大要上是在說楚霽雪和蘇慕染,實際倒是在點皇後。
方纔的群情聲頓時消逝。
“哦?”林貴妃看熱烈不嫌事大:“裴夫人,當家主母如果不能容人,一味計算,乃至還在子嗣大事上手腳不潔淨,這主母之位隻怕也要易主吧?皇後,你說呢?”
楚霽雪恐怕他得逞,率先一跪,淒淒道:“皇後孃娘,五十大板打下來隻怕夫君一月不能行走,即使他有錯在先,也都是因臣婦而起,臣婦願代為受過。”
裴景彥如芒在背,額頭盜汗涔涔,倉猝解釋:“皇後曲解了,隻是末將與夫人小事定見不一,夫人道子又急,未及看路,這纔出錯落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