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柳素鱗真想給他鼓個掌,乃至於他都思疑,前麵幾位司直該不會就是上了何連興的惡當,纔會在措置案子時犯下大錯,終究落得個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的了局。
實在拿到吏部任命文書時,柳素鱗就感覺奇特。
“小子,放尊敬些,何捕頭在三法司當差的時候,你怕是還冇從孃胎裡生出來!”排第一臉上留著絡腮鬍的主子捕快直接抽出了刀:“你要敢對總捕頭無禮,我們這些兄弟可不乾!”
仵作楊文光因為成日與屍身打交道,雖身在三法司,卻跟世人冇甚麼聯絡,大師都怕沾上倒黴,對他敬而遠之。而楊文光本人呢,也不跟三法司的其彆人有來往,隻是曉得,他手裡的公文,誰都冇查出過題目。
等他到了家,才曉得要他上京,擔負司直。
劉四低頭,看著通緝令,本來放肆的氣勢頓時一弱!
細心想來也是,何連興官職雖卑,但在三法司卻樹大根深,又跟朝中很多官員都有來往,傳聞背後更是有高人撐腰,方纔那句順口溜,隻怕不但僅是句諷刺笑話,現在的他若要在大理寺安身,隻怕必須處理何連興才行。
換作普通人,孤身一人來到大理寺,隻怕也聽之任之,糊裡胡塗地將案子判了,但柳素鱗卻不一樣。
這些事,他已把握,就是為現在而籌辦。隻不過何連興他們還不清楚,如果曉得,也不會帶著這麼多人過來找費事。
“大人這是信不過何某?”何連興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卻夾槍帶棒:“下官雖說官卑職小,卻也在大理寺當差二十餘年,從未出過忽略。”
“何連興!”一向冇太多情感的柳素鱗俄然拍下驚堂木,並喝道:“是誰剛纔說的:司直就是司直,而總捕頭就是總捕頭,豈能越權。本官問案,莫非還要你教?”
司直多大的事兒,恩科一開不就齊了?非要費那麼大心機,從臨安把他叫來。
而就在何連興與他的主子們忙著思慮如何應對時,柳素鱗將金市東的卷宗臨時推開,從本身早上帶來的包裹裡,拿出裝訂成冊的文書。
他本在臨安天竺山拜了個便宜師父,跟著師父學些修身養性,混吃等死,誰知某個雨夜,家裡的下人不顧入夜路滑,道阻難行,硬是去到山上,要他從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