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九娘看著麵前的貼經墨義考卷,有點傻眼。怪不得本來的孟九娘提都不提退學的要求。這大段的孟子梁惠王上要默寫出來還要解釋意義。這退學試——也太難了!!!
四娘內心氣得很,這爆仗小娘子專挑彆人不愛聽的話說。她笑了笑:“我倒無所謂,歸正甲班隻要前兩名才氣入宮做公主侍讀,我就算進了甲班也就是那樣的。”
九娘一怔,甲班一小我也冇有?
四娘抿了嘴笑:“七妹不把話說清楚,九妹聽不懂。”
九娘搖點頭。
孟氏族學在汴河邊上白牆烏瓦環繞著七進的院落,北麵五進為男學,郎君們從北角門進。南麵兩進為女學,小娘子們從南角門進。男女學院中間砌了道粉牆,種滿帶刺的薔薇,開了一個垂花門,有四位主子看管。男學院女學院各有十來間配房。東配房是門生午憩之處和先生們的歇息處,西配房是主子安息和廚房茶水間。
女學的先生們,正在麵北朝南的五間正房裡各自問安,說著這七天裡的趣事。
李先生個頭嬌小,力量卻頗大,她笑嘻嘻地拖著九娘走:“我們才十八個,加上她也才十九個呢。”
這個九娘倒是曉得的,孟氏族學夙來有大趙第一族學的雋譽。宿世她在慈寧殿也碰到過兩個侍讀小娘子,彷彿就出自孟氏族學,卻都不姓孟。自從三十幾年前,朝廷在南京應天府開設了國子監後,西京洛陽國子監、東京開封國子監,三大國子監設置了外舍、內舍和上舍。外舍兩千人,內舍三百人,上舍一百人。本來這竟然是遵循孟氏族學的分班製來設置的。怪不得禮部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每逢大比之年,孟氏男學的上甲班前兩名,如果不進太學,能夠直接進宮任皇子侍讀。
女先生提了幾個要求,竟然另有祭奠禮節。九娘想到梅穀說的,先生讓你做甚麼你就做甚麼,以是也不敢草率,怕本身入不了學,做得一板一眼,到位得很。
四孃的笑就有些難堪。七娘冇好氣地說:“我們在乙班。不過已經是最好的了。因為甲班本年冇有人,一個也冇有!”
內乙班的先生李娘子,送給各位先生她手抄的寒食節期間各大題壁詩集錦。這個是奇怪物,照理,書坊要到中下旬才氣印製出來呢。幾位女先生都湊在一起研讀。
可她,一點也不想再做甚麼才女,還是年紀最小的才女。
梅姑正色說:“孟氏族學百年來都嚴於律己,如何能夠答應這類秉公的事壞了祖宗端方。七娘子休得胡言亂語!”她轉頭朝九娘說:“本年隻是不巧,甲班客歲的五個女門生,兩個進了宮做侍讀,兩個年紀大了回家訂婚了,另有一個因為父親外放才退學了。這才青黃不接的,等本年測驗,六娘子必定能考到甲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