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言意看了一眼碧藍的天,道:“不知言歸那孩子同孃舅在都城如何樣了,我到了衡州也不知他有冇有往西州寫過信。轉頭我問問王爺他先居那邊,如果時候趕得及,我倒想做些月餅叫人給他和孃舅帶疇昔。”
沉魚從速笑嘻嘻躲開,嘴上說著告饒的話:“好店主,婢子知錯了,您可饒了我這一回吧。”
薑言意能感遭到封朔討厭皇城, 也討厭金鑾殿上那把龍椅,恐怕他幼時最想做的就是帶著太皇太妃逃離那吃人的處所。
她抿著嘴偷笑:“可不,您給王爺做的這件袍子也足足做了大半月了。”
中秋帶領衡州百姓一起給將士們做月餅,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算是軍民一心了,絕對能鼓勵士氣。
熬過了難捱的盛暑,南邊風涼的秋倒是讓薑言意喜好。
昔日最繁華的都城,在戰亂的陰霾覆蓋下,現在也是一片蕭索。
被禁軍護送的肩輿停在了一處府邸,府門前的牌匾上印著偌大的“薑府”二字。
沉魚摸著額頭不美意義笑笑:“還是店主想得殷勤。”
她們這一家子,本年怕是可貴聚齊了。
薑尚書從轎中出來,他身形比起疇前乾癟了很多,不管是頭髮還是髯毛,都能較著地瞧見發白了,隻不過氣色還好,身上也整齊,瞧著不像是吃過苦頭的。
薑言意點了點她額頭:“現在衡州大營裡可不止王爺手底下的兵,另有朝廷和各路藩王的權勢,王爺是東道主,給自個兒手底下的將士發月餅,不給盟軍發,傳出去名聲不好。我們衡州百姓自個兒籌資做的,拿給衡州將士,誰也說不出個不是來。”
現在卻覺著,當時髦許也冇他想的那般壞,隻是再也回不去了。
人老是落空了甚麼,纔會可惜甚麼。
“先前熹妃就求天子放薑敬安出獄,但當時大長公主把持朝政,不肯遂熹妃的願。現在朝中無人可用,才把薑敬安設出來了。”楚忠把宮裡傳出的動靜說給楚言歸聽。
是以, 各路諸侯明麵上還跟封朔是盟友, 但在商討要不要接管朝廷封賞時, 話裡話外都拿著家國大義做擋箭牌,勸封朔歸降。
安少夫人在孕期收了很多補品,她擔憂薑言意在衡州這邊艱苦累垮了身子,給她帶了很多補品過來。眼瞧著中秋將至,還送了一盒月餅。
佛珠戴了有些時候了,戾氣減冇減楚忠不知,但他很清楚這個少年手腕越來越狠辣了,很有些遼南王年青時的勢頭。
但走到了這一步, 究竟是接管朝廷的歸降前提、還是在這內憂內亂的時候拚個魚死網破將這乾坤覆個完整, 終究的決策還得同謀士們共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