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們仍冇聽到有拿捕祖大壽的訊息,昨晚宮裡鬨刺客,卻也冇聽到街頭巷尾有人議論。三人因而去酒樓喝酒,見到八名布庫軍人在大吃大喝,說得都是滿洲話。洪勝海悄悄跟兩人說了。鐵羅漢和胡桂南才知他們在吹噓總教頭如何英勇無敵,昨晚又得了一柄怪劍,劍頭有鉤,劍身曲折,鋒銳非常,當真吹毛斷髮,削鐵如泥。這不是袁承誌的金蛇劍是甚麼?鐵羅漢站起家來,便要疇昔經驗他們,胡桂南倉猝拉住。待八名軍人食畢下樓,三人悄悄跟去,查瞭然他們留宿的地點。
跟不到一裡,便見眾侍衛擁著皇太極走向一所大屋,進了屋子。袁承誌好生奇特:“他不回宮,到這屋裡又乾甚麼了?”當下繞到屋後,躍進牆去,見是好大一座花圃,南首一間屋子窗中透出燈光,他伏身走近,從窗縫中向內張去,但見房中斑斕光輝,大紅緞帳上金線繡著一對大鳳凰。劈麵一張殷紅的帷子翻開,皇太極正走進房來。袁承誌大喜,暗叫:“天佑我也!”
申牌時分,一行人又到了盛都城內,恐怕明天已露了行跡,另投一家客店借宿。
袁承誌想到祖大壽要為本身送命,心下老是不安,說道:“今晚我還要入城,倘若祖叔叔給韃子天子抓了起來,我要救他。”青青道:“大夥兒一起去!我可再也不讓你獨個兒去冒險了。”
傍晚時分,三人回到客店。鐵羅漢極是氣惱,說道:“若不是夏女人先說了我,不然我真得扭下那幾個小子的腦袋。”世人問起啟事,洪勝海說了。
又過了一會,一陣風吹來,微感寒意。此時甫當初秋,天時未寒,但北國入夜後已冷若夏季。俄然之間,隻聽得玉真子厲聲大喝:“甚麼人?”袁承誌一驚站起,暗叫:“糟糕,給他發覺了!”躍上牆頭,隻見一個黑影飛步奔來,恰是胡桂南,奔惠鄰近,卻見他手中累累墜贅的抱著很多物事,心念一閃:“胡大哥偷兒的脾氣難除,不知又偷了他甚麼東西,這麼一大堆的。”當下不及細想,躍下去將他一把抓起,飛身上牆,躍下地來,便聽得玉真子喝道:“鼠輩,你活得不耐煩了。”身子已在牆頭。
胡桂南在前帶路,行了三裡多路,來到布庫軍人的宿地。居中是一座極大的牛皮大帳,四周都是一座座小屋。胡桂南低聲道:“那八名軍人都住在北首的小屋中,隻不知那牛鼻子是不是也住在這裡。”袁承誌道:“我們抓一名軍人來問。隻可惜我們都不會說滿洲話。”胡桂南道:“待我打手勢要他帶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