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必正呼的一聲,縱出身來,喝道:“藺將軍,你跟從大王,還不過年把半年,就來對我們老兄弟呼呼喝喝,還不是想把大王的老兄弟們趕的趕、殺的殺,讓大王孤零零的真正成為孤家寡人。你們左革五營,十三家的老朋友,就想本身來坐天下、坐龍廷。”藺養成大怒,喝道:“放你的狗屁!”高必正猛力一拳,正中藺養成右眼,頓時鮮血四濺。他待要再打,身後一名滿臉斑白鬍子的大漢搶將上來,在高必正背心上重重一推,將他推開數尺。
世人身後一個聲音輕聲道:“陳圓圓不能歸還給吳三桂,我們搶了的花女人,可也不能歸還了。”劉宗敏大聲道:“有甚麼話,站到前麵來講。躲在前麵做縮頭烏龜,偏要放屁!”前麵那人天然不敢再開口,一時之間,大廳上沉寂無聲。
李自成揮揮手道:“馬兄弟,舊事不必提了。曹操人也死了,他的部下都去投了張獻忠,另有甚麼說的?”他提到曹操,彷彿有點心灰意懶,也似有些慚愧於心。
李自成向眾兄弟一個個瞧疇昔,深思:“畢竟是宗敏他們老兄弟靠得住,他們決計不會反我。老回回、亂世王、爭世王、左金王、革裡眼這些人,他們本身義氣深重,跟我有甚麼義氣?一碰到好機遇,隻怕還會殺了我為曹操報仇呢!”向侄兒李雙喜、老兄弟劉宗敏、表弟高必正等瞧了一眼,想到了四年前在魚腹山給官軍圍困的事:
李自用心想:“我還要依托老兄弟,可不能管得他們太緊了。張獻忠隻要說一句:‘大夥兒來跟我,金銀財寶花女人,誰搶到就是誰的,老子決計不管。’哄的一下,隻消半天工夫,我部下幾十萬人全都投了他去,我一個光桿兒還做甚麼狗屁天子。”明知放縱部下奸騙擄掠,大大不對,但騎上了虎背,實逼處此,要把如花似玉的陳圓圓從後宮拉出來歸還給吳三桂,可千萬捨不得,何況送不到半路,多數就會給劉宗敏、穀大成、老回回他們搶了去,大師還不是一場空。不由得長歎一聲,說道:“大夥兒這就散了罷,辛苦了這麼久,也該過幾天好日子了。能勸得弟兄們收一罷手,那是最好!如果當真不聽話,要找些兒樂子,大師是過命的好兄弟,個個是我心頭的肉,還真能把他們一個個都殺了剮了嗎?”說著搖了點頭。
老回回臉上鮮血一滴滴的往衣衿上流,他指著本身的臉,說道:“劉將軍,你瞧瞧,是我打了大王的老兄弟,還是大王的老兄弟打了我。我們同在大王麾下殺官造反,該當同心合力,同生共死,你如何又分甚麼老兄弟、新兄弟,豈不讓大師寒心?剛纔若不是這位袁兄弟拉開打我的人,我早給你們老兄弟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