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景恒驚呆了半晌,很快又回過神道:“不對,如果你五個月時流產,母後還健在如何會不奉告我?莫非……你對母後做了甚麼?也不對,晏璃說是因為太後勘破了她冒充你的事才慘遭她下毒變成活死人……不對,她是在扯謊?”
奚景恒止住腳步,天旋地轉,用力踉蹌了下才艱钜的站穩。
過了半天奚琲湛才哀怨似的又嘮叨了一句:朕還是擔憂。
玉息盛錦回到大營,坐下喝了整整一壺茶心跳才漸漸規複普通,摸出奚琲湛給的虎符,現下奚景恒曉得了她的身份,固然她與他講明白了,但他那種人,不免不做歪想,若果然如此,奚景恒為人打動,若真順著他本身的歪心機一怒之下帶兵投奔北狄也不必然。
直到躺下了,因揪心令哥之死,玉息盛錦翻來覆去睡不著,因而披衣坐起考慮對策,一向到四更時分想得頭疼才歪著睡下,睡夢當中玉息盛錦仿若走進一團白霧,隻聞人聲卻不見人影,一會兒那邊嬌聲叫:盛錦姐姐,一會兒又有平淡聲音喚:蘇王後。兩個聲音捉迷藏一樣不斷變更著位置說著話,語氣卻越來越凶惡,白霧中模糊有兩雙手掌的形狀閃現逐步清楚逐步靠近,連動手掌的胳膊也漸漸閃現,胳膊光著,卻不是活人的色彩,白的有些發青,死人一樣,越來越近的手掌上俄然生出鋒利的指甲,血紅的,兩處聲音也合到一處,淒厲叫著:蘇盛錦,你害我們性命,還來!
奚景恒點頭:“不,我隻是夙起巡查,不要奉告皇後。”說完大步走開,隻是腳步滯重,彷彿腳下千鈞萬鈞。
第二日天微亮,奚琲湛和玉息盛錦各帶人馬出皇城。
玉息盛錦一起策馬疾行,半夜時分已趕到邊疆大營,奚景恒早早收到動靜在轅門外驅逐,聽著暗夜中傳來的短促馬蹄聲,看著越來越近的玄色身影,奚景恒表情還是很龐大。
“有勞霍王半夜驅逐。”玉息盛錦上馬,馬鞭捲一捲握在手裡,跑了這好久,骨頭都要散了。
她是蘇盛錦!
玉息盛錦不曉得他的語氣為甚麼聽起來這麼憂心。她不是他明媒正娶來的嗎?同床共枕抵足而眠,如何還在擔憂她會跑了呢?
晏璃是如許說的嗎?真是諷刺,一手把她蘇盛錦送進天國的晏璃這是到人生最後的一點知己的復甦嗎?
“嗯。”玉息盛錦隻給他這一個字。
一雙熾熱的手臂同時又把她攬得更緊了緊,輕聲說道:“盛錦,朕很擔憂。”
想到那未及長成績短命的兒子,奚景恒恨恨握拳,如有生母的庇護,他們的兒子現在也有五歲了。他就不信,她蘇盛錦的心真就那麼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