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麵,拿了來纔好.現在那邊為這個去刨墳掘墓,以是隻是活人帶過的,也能夠使得。”王夫人道:“阿彌陀佛,不當家花花的!就是墳裡有這個,人家死了幾百年,這會子翻屍盜骨的,作了藥也不靈!”
黛玉聽了這個話,不覺將昨晚的事都忘在九霄雲外了,便說道:“你既這麼說,昨兒為甚麼我去了,你不叫丫頭開門?”寶玉驚奇道:“這話從那邊提及?我如果這麼樣,立即就死了!”林黛玉啐道:“大朝晨起死呀活的,也不忌諱.你說有呢就有,冇有就冇有,起甚麼誓呢。”寶玉道:“實在冇有見你去.就是寶姐姐坐了一坐,就出來了。”林黛玉想了一想,笑道:“是了.想必是你的丫頭們懶待動,喪聲歪氣的也是有的。”寶玉道:“想必是這個原故.等我歸去問了是誰,經驗經驗他們就好了。”黛玉道:“你的那些女人們也該經驗經驗,隻是我論理不該說.今兒獲咎了我的事小,倘或明兒寶女人來,甚麼貝女人來,也獲咎了,事情豈不大了。”說著抿著嘴笑.寶玉聽了,又是咬牙,又是笑.
二人正說話,隻見丫頭來請用飯,遂都往前頭來了.王夫人見了林黛玉,因問道:“大女人,你吃那鮑太醫的藥可好些?”林黛玉道:“也不過這麼著.老太太還叫我吃王大夫的藥呢。”寶玉道:“太太不曉得,林mm是內症,天賦生的弱,以是禁不住一點風寒,不過吃兩劑煎藥就好了,散了風寒,還是吃丸藥的好。”王夫人道:“前兒大夫說了個丸藥的名字,我也忘了。”寶玉道:“我曉得那些丸藥,不過叫他吃甚麼人蔘養榮丸。”王夫人道:“不是。”寶玉又道:“八珍益母丸?左歸?右歸?再不,就是麥味地黃丸。”王夫人道:“都不是.我隻記得有個`金剛'兩個字的。”寶玉紮手笑道:“向來冇聞聲有個甚麼`金剛丸'.如有了`金剛丸',天然有`菩薩散'了!”說的滿屋裡人都笑了.寶釵抿嘴笑道:“想是天王補心丹.”王夫人笑道:“是這個名兒.現在我也胡塗了。”寶玉道:“太太倒不胡塗,都是叫`金剛'`菩薩'教唆胡塗了。”王夫人道:“扯你孃的臊!又欠你老子捶你了。”寶玉笑道:“我老子再不為這個捶我的。”
那林黛玉正自傷感,忽聽山坡上也有悲聲,心下想道:“大家都笑我有些癡病,莫非另有一個癡子不成?”想著,昂首一看,見是寶玉.林黛玉瞥見,便道:“啐!我道是誰,本來是這個狠心短折的……”剛說到”短折”二字,又把口掩住,長歎了一聲,本身怞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