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正月十五,季昭終究要解纜去遼東了。紀衡本來挺想陪她去,但是出於某種迴避心機,他最後冇去成,而是派足了人手庇護季昭。他提早派了人去遼東,等候把季昭引向季先生的埋骨之處。
他們在崖下網羅了一圈,隻找到兩具野獸的骨頭,並未找到任何人的骸骨。冇有直接的死訊,這起碼算是個好動靜。
“能有多大。”鄭少封表示不屑,他幫他擦了一處傷口,表示方俊先給上點金瘡藥。
季昭家這個年過得比寧王府還要冷僻。她家這一族支幾代單傳,除了母親孃家另有幾房親戚,其他的走動便冇有了。即便是這幾房親戚,也都在姑蘇,季昭是個女人家,不好千裡迢迢上門拜年,也隻好打發了一房管家帶著禮品去拜訪。
那人倒是剛強,“彆管我,我仇家來頭很大。”
三人同時一愣。方俊看看地上的人,又看看季昭,神情迷惑。他舉著裝金瘡藥的小瓶,藥粉尚未倒出來。他扣問地看了季昭一眼。
方俊蹲下來檢察了一下他的傷勢,禁不住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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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宋海趕回了都城。他連家都冇來得及回,直接進了皇宮麵聖。因為是過年罷朝,紀衡已經不措置政事了,他一年到頭也就這幾天輕省些。不過宋海還是很快獲得了皇上的傳見。
“不管如何說,我們的原打算穩定。等開了春,田七應當會去遼東,到時候你們務必跟緊,見機行事。”
季昭已經得知太後要來,她便提早出門去等他們。眼看著紀衡扛著兒子從人群裡走出來,身邊的太後則握著一把花燈,一堆花燈擠在一起,活像是龐大的花籃。花燈中最顯眼的是一個白白壯壯的肥豬,比旁的花燈都大一號,也更亮一些,很有一種傲視群雄的意義,配上太後那一樣傲視群雄的麵癱神采,那結果然是……季昭囧囧有神地迎了上去。
轉眼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這天早晨男男女女們都會上街轉悠,有大膽的情侶還會手牽動手。紀衡本籌算和季昭也一起出門約會,但是快意又想跟著。紀衡隻好決定帶上快意,但是太後死活不讓快意跟著。紀衡便對太後說道,“不如您也跟我們一起去好了。”
“殺。”
荒郊田野天寒地凍的,守著一堆枯骨過年,想必那兩人這個年過得該格外刻骨銘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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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非要讓我去,我就去吧。”她不等他說完,又打斷他。
方俊和鄭少封不自發地看向季昭。季昭說道,“先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