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師,您倒是說話啊!”
“這書法……的確……的確是神來之筆!”
“嗬!”
“是啊,顏公子的字太好了,陛下不下筆也普通。”
莫非……莫非真是甚麼先賢附體不成?
王敏之聽著四周的群情,臉上暴露一絲傲然。
“是老夫……有眼無珠,先前多有衝犯,還請陛下……恕罪。”
“這……這真是陛下寫的?”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陛下公然是心繫我們百姓啊!”
半晌以後,一首詩躍然紙上。
此言一出,四周的百姓先是一愣,隨即發作出鬨堂大笑。
這筆跡,超脫處賽過他,沉穩處亦賽過他。
他走到桌前,提起筆,略一蘸墨,便在宣紙上揮灑起來。
淩雲纔多大年紀?
淩雲笑了笑,不再理睬。
人群中,再次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王敏之皺了皺眉,不得不承認:“詩,確切是好詩。”
人群中也傳來幾聲低語。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每一個筆劃,每一個轉折,都如同鬼斧神工,包含著他窮儘平生都未能達到的境地。
世人定睛一看,恰是淩雲那日於城門外所作的《憫農》。
顏真更是慚愧得無地自容。
淩雲看著那熟諳的詩句,又看了看顏真臉上那如有若無的諷刺,心中嘲笑。
“便由老夫這不成器的小弟子,顏真,代老夫與陛下一較高低。”
“老夫……輸了。”
四周不明就裡的百姓,卻看不出這層深意。
“是弟子無能,給您蒙羞了。”
他撫須道:“老夫天然不會以大欺小,免得世人說老夫仗勢欺人。”
筆劃之間,傲視生姿,氣脈貫穿。
世人先是被詩句吸引。
這清楚是……登峰造極!
“天啊……這字……”
王敏之看著那幅字,隻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握著柺杖的手,都開端微微顫抖。
世人聞聲,這纔將目光從詩句的意境中拔出,細心看向淩雲寫下的那幅字。
短短二十個字,一氣嗬成。
“現在陛下的字擺在這裡,你倒是說說,這字裡,可有半點‘不學無術’的模樣?”
“是啊,這詩寫得太實在了,俺們種地的,可不就是如許嘛!”
南地小書聖,對陣陛下?
他側過身,指向身後一名最為年青的弟子。
“快看陛下的字!”
待最後一筆落下,淩雲收筆而立。
這絕對不成能!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好詩,好詩啊!”
世人屏息凝神,目光聚焦在園地中心。
其間流淌的,是一種渾然天成的風骨與氣度,彷彿與生俱來,底子不是苦練能夠達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