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人潤色，乃至代筆，亦非不成能。”

王敏之指了指身後的禦膳閣和神仙池。

“草民……草民叩見陛下！”

“隻知口腹之慾，吃苦之樂。”

恐怕今後天下人都會感覺他淩雲是個沽名釣譽之輩。

他身後跟著幾名年青弟子，個個麵露氣憤。

“陛下若想證明本身並非尋人代筆，倒也簡樸。”

“叩見陛下。”

老者被這群情激憤的百姓圍攻，氣得神采漲紅。

“書聖……王敏之？”

“這你都不曉得？”

“老頭，你胡說甚麼呢！”

淩雲哭笑不得的說道：“朕即位以來所作之事，方纔也有人跟書聖說了，朕這叫不學無術嗎？”

“家師乃是當世書聖，王敏之。”

是啊，書聖說得有理。

“然，國策雖好，詩才雖佳，誰又能曉得，是否真是陛下親為？”

“至於那日城門外所作之詩，‘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亦是直擊民氣，可謂佳句。”

“古往今來，帝王身邊，從不缺捉刀代筆之人。”

他捋了捋髯毛，試圖找回一絲氣勢。

“諸位息怒。”

他身後的弟子見狀，趕緊上前一步，對著世人拱手。

王敏之越說越衝動，彷彿淩雲的行動，是對他平生所學最大的欺侮。

真是這位年青陛下本身想出來的嗎？

“賢人言：字如其人，書為心畫。”

“陛下火耗歸公，推行教養，樁樁件件都是利國利民的大功德。”

他們紛繁轉過甚，看向老者，臉上帶著不解與不滿。

他挺直了腰板，目光灼灼地看向淩雲。

他看著王敏之那張寫滿了“我不信”的老臉，無法地攤了攤手。

“禮教更有言，腳乃卑賤之處，豈可隨便示人，任人搓揉？”

“你個老東西，站著說話不腰疼！”

“此二策，若能真正推行，確有聖君之風。”

弟子的話音剛落，本來喧鬨的人群刹時溫馨下來。

“朕也好派人去驅逐你，不至於讓書聖這般風塵仆仆。”

那驚世駭俗的詩句，那石破天驚的國策。

“難怪……難怪敢說出這等話來。”

“火耗歸公，利在百姓，九年教養，意開民智。”

“諸位免禮。”

“這的確是違逆聖賢教誨，數典忘祖，不學無術。”

“草民，也願收回方纔感冒敗俗，不學無術之言，向陛下賠罪。”

隻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正氣得吹鬍子瞪眼。

那……那就是淩雲？

“陛下聖安。”

“嘶……”

“那依書聖之見，朕要如何證明，你才肯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