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飛濺。

身材，緩緩向後倒去。

“陸千帆！”

“陸家，抄家、滅族！”

陸千帆冷哼一聲，聲音驀地拔高，足見貳心中肝火。

淩慎被罵得渾身劇顫，神采由青轉紫，再由紫轉白。

“我們熟諳多年，朕亦尊你為師為友，對你禮遇有加，可你卻叛變朕。”

“老臣覺得，北地那位陛下，比你，更合適坐在這龍椅之上，統禦萬民！”

角落暗影裡，一個不起眼的小寺人，低垂的眼瞼下，緩慢地閃過一絲厲色。

“陸院長，您……您在說甚麼胡話！”

淩慎感覺還不解恨，他伸脫手指，指向殿外，聲音鋒利刺耳。

就這麼倒在了金陵城的金鑾殿上。

死不瞑目。

“我宰了你！”

陸千帆每說一句，便向前踏出一步，氣勢不竭爬升。

“淩慎，轉頭是岸！”

當天中午，一道絕密的動靜，正以最快的速率，突破金陵城的重重封閉。

“陛下三思啊！”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響起。

“雞犬不留！”

“老夫本日雖死，卻……卻青史長存！”

就在這令人堵塞的死寂中，一道身影從行列中走出。

“去死吧！老東西！”

“讓你這般替他說話！”

“莫非就是為了助紂為虐，眼看這大好國土，落入此等奸賊之手嗎？”

“老臣請陛下退位。”

“陛下胸懷開闊，便是老臣這般劈麵頂撞之人，亦能容之，乃至委以重擔！”

冰冷的劍鋒，帶著淩厲的殺意，刹時劃破氛圍。

陸千帆抬開端，迎著淩慎那幾近要吃人的目光，神采安靜，乃至帶著一絲憐憫。

他用最後一口氣說完這句話後，眼中的光芒，敏捷暗淡下去。

“好處？”

“淩慎！”

“陛下息怒！”

“瘋了，這老東西必然是瘋了！”

“老夫此行，早已將存亡置之度外。”

丹陛兩側的官員們，先是驚詫，隨即嘩然一片，難以置信地看著殿中那道衰老卻矗立的身影。

“本日能當著這奸賊之麵，痛陳其罪，已是死而無憾！”

群臣噤若寒蟬，無人敢言。

氛圍彷彿呆滯了數息。

統統人的目光都死死釘在地上那具另不足溫的屍身上。

喋血當場。

竟然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讓他退位？

陸千帆……請他退位？

陸千帆，這位名滿江南的大儒，雲麗書院的山長。

“將此獠……拖出去，五馬分屍！”

“就憑他淩雲是個隻會打打殺殺的莽夫？”

“似你這等叛國、禍國、不悌、無義無恥之徒！”

“還是憑他那套嘩眾取寵的所謂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