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這十個字,卻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了他們心上。
“陛下……陛下聖明!您……您懂我們啊!”
“但若論治國之道,你恐怕還差得遠!”
無數百姓跪伏在地,泣不成聲。
他身後的三位大儒,陳敬山,喬聚賢,馮一全,現在也是麵麵相覷,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惶恐。
“朕還擔憂,等朕作完完整的詩後,你們在耍賴說朕抄襲。”
“天爺啊……農夫猶餓死……”
高台之上,陸千帆被下方鼎沸的民怨與哭聲打擊得神采煞白。
又感遭到台下無數百姓那充滿等候、核閱,乃至帶著幾分嘲弄的目光。
他們不懂甚麼平仄格律,不懂甚麼意境高遠。
“嗯,倒也中規中矩,有幾分農家道象。”
他猛地轉過甚,目光重新變得鋒利,死死盯住淩雲。
“辛辛苦苦一年,到頭來還是餓肚子……這詩……這詩說的就是我們啊……”
“嗚嗚嗚……俺家客歲明顯大歉收,可交了租子,還了稅,剩下的糧食……還是不敷一家人吃到開春……”
他之前籌辦的那首,固然也自認不錯。
陸千帆乾咳一聲,避開了淩雲的目光,看向台下的百姓。
高台之上,陸千帆最後的震驚過後,神采敏捷規複了冰冷。
彷彿時候都在這一刻凝固。
可跟淩雲剛纔那首“農夫猶餓死”比擬,的確就是雲泥之彆。
他身後的那些弟子們,也紛繁出言諷刺。
陸千帆神采一沉,笑容刹時凝固。
“笑話!”
這老東西,臉皮也太厚了。
“治國安邦,靠的不是吟風弄月,而是經世濟民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