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該死……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叫陛下將那碗拿走……奴婢……”錦袖忙不迭地懺悔道，抬手就要打本身嘴巴，手剛伸出來就被蘇堯俯身拉住了。

葉霖將陸太醫丟在熙光殿裡，倒是大腦一片空缺，隻顧著朝鳳梧殿走，卻感覺昔日裡三兩步就能走到的間隔一下子變得悠遠起來，竟是走也走不到頭。

“娘娘正在沐浴……”錦袖謹慎翼翼道。

錦袖一時語塞，也不敢看葉霖，隻低頭道:“冇，冇甚麼……奴婢……奴婢……”

夜風習習，熙光殿的檀香味道漸漸分散開來。

“陛下那裡都好，是……”是皇後孃娘她，讓人捉摸不透……

陸太醫深吸了一口氣，天子陛下這時候將本身召進熙光殿，又拿著這麼一隻藥碗給本身辨識，想來不是甚麼偶爾，事情恐怕要大了。蘭妃已經安葬，這後宮裡也就又隻要皇後孃娘一人了，他也是想不通，皇後孃娘到底是為何……“依臣之見，恐怕此乃躲避子嗣之藥。”

陸太醫哆顫抖嗦地將白玉藥碗放下，抬眸謹慎地看了座上一手撐額沉作思狀的天子陛下一眼，考慮了好一會兒，才抖著嗓子突破了一室的沉寂，“陛下，此乃……此乃……”

哪曉得怕甚麼來甚麼，正做鵪鶉狀籌算溜走，就被眼睛裡逃不過一點非常的天子陛下叫住了，問道:“端的是何物？”

他現在隻想快快去見蘇堯，隻想問問她，為甚麼？

錦袖不自發地打了一個冷顫，哆顫抖嗦地抬開端，見葉霖臉上並無慍色，這才鬆了一口氣，施了個禮便端著托盤籌辦閃人，隻怕天子陛下一時髦起扣問她端的是甚麼。

原是在淨房沐浴換衣，籌辦歇了，葉霖點點頭，今天下午確切冇少折騰她，能挺到現在還冇睡，也是不易，蘇堯既是瞞著他，現在去問，想必她也不肯說，莫不如他本身辯白。思至此處，葉霖隻捏著那隻殘留著藥渣的白玉藥碗，隻說了句“一會兒娘娘梳洗結束，不必叫她等朕，睡下便是，朕另有事，晚些返來，不要吵了她。”便回身拜彆了。

一隻腳剛邁進鳳梧殿的門檻，劈麵就撞見神遊天外低著頭往外走的錦袖，那人也眼拙，不曉得在想甚麼，端著托盤隻顧悶頭往外走，冷不丁撞見人，“哎呦”一聲，還覺得是哪個不長眼的宮人，剛要開口叱罵，目光瞟到白底青麵繡著雲紋的皂靴，這才驚覺本身撞的那人竟是天子陛下。

錦袖想了想，道:“隻說要晚些返來，娘娘先睡下便可，不必等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