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起過不臣之心?”蘇堯眯眼反覆了一遍,明顯是不信賴的。印象裡那人雖不是甚麼奸佞之臣,可亦算得上是老謀深算,說他從無異心,料誰也不會信賴。
可成果倒是一無所獲。
蘇堯仔細心細地盯著此人看一看,也不曉得他能信賴幾分,可托不信是他的事,她卻不能不說。“想必你心中已經是恨極了我。”
“圓不美滿,是老天說了算。”蘇堯搖點頭,“方纔路過你爹爹的牢房,他看上去倒是老了很多。”
頓了頓,封策俄然上前一步,沉聲詰問道:“你說,憑甚麼,這高位厚祿明顯都是他給的,他卻反過來講我父親是錯的?”
蘇堯不曉得如何作答,隻問,“那麼你呢,攝政王雖是招人顧忌,可卻向來未曾真的被先帝拿去是問,你卻實實在在地反了。”
封策忽的向前一步,探手抓住了牢門,咬牙切齒道:“我曉得你不是我的阿瑤,我隻求你奉告我,我的阿瑤到底被藏在了那裡?”
改頭換麵的易容之術他不是冇有耳聞,權當蘇瑤已是金蟬脫殼,被蘇相藏在了某個見不得人的處所,儘管叫這聽話的傀儡占了他的阿瑤的名字身份。認識到這一點的封策發了瘋似的去查,如果現在的蘇瑤已經不是他的蘇堯,那他的阿瑤又在那裡?
第二天醒來時葉霖已然不再身側,蘇堯伸開眼睛望著那微微有些混亂的床榻半晌,這才叫錦袖出去服侍她換衣了。
人一旦有了某個動機,便會冇法按捺的發展,封策亦是如此。疇前忽視的很多細節俄然之間都像潮流普通朝他湧過來,從平溪返來後的每一次相見,都變得詭異而違和。她同他第一次在相府相見,便冷淡之至地喚他“世子”,她騎術不好,竟然連他的暗害都躲不開,她一次一次說她甚麼都不記得了,一次一次說疇前到底蘇瑤已經死了,他隻當她絕情,卻向來冇有想過,或許,站在他麵前的這小我,真的不是蘇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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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不會來。”封策轉過身,獄卒已經走了,她帶來的貼身宮女也遠遠地站在遠處,偌大的空間裡隻要他們兩小我。
“恨?”封策抬眸,狐狸眼裡情感難分,神采是蘇堯未曾見過的怠倦,“我早分不清,對你,到底是恨,還是陌生。”
蘇堯應下,也曉得這將是她最後一次麵對封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