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抬起手臂拍了拍榻邊那人的後背。“你最邇來文德殿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劉內侍點點頭，抬高嗓子道，“太子殿下已經出來半個時候了，陛下說了，若非他的號令，旁人不得入內。”

葉修看他的反應已經明白了幾分，心中有了答案，道，“秋禦那丫頭。”

天子降落的嗓音悄悄響起，“如許不好。”

可算把這活祖宗送走了，一個太子就夠受了，四皇子再來湊熱烈，非要把陛下氣死不成。

劉內侍趕緊擺了擺手禁止他持續說下去，道，“四殿下可小點聲兒吧。陛下正在氣頭上，聽不得解釋，更彆說討情了。夜風寒涼，四殿下還是請回吧。”

葉修很少瞥見自家兒子透暴露這副魂不守舍的神采，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也不見葉霖回過神來，不由出言將他拉回實際，“在想誰？”

宮娥腳步一頓，低著頭，腳下的碎步更加快了。

葉霽蹙起長眉，讓步似的歎了口氣，誠心道，“如果陛下發怒，還要請劉內侍幫著三哥說幾句話了。”

半晌，金縷玉珠的簾子後，龍榻上身穿玄色龍服的中年人咳嗽了幾聲。

“無事便好。”葉修將目光投向床邊的珠簾翠幕，聲音飄忽，“此番定是驚嚇了她，你尋個光陰去看看她。”

葉霽歎了口氣，心有不甘地望著殿門，道，“可這事清楚怨不得三哥……那馬……”

葉霖一時候冇回過神來，有些迷惑。

他明白，葉修向來不閃現出對任何一個子嗣的愛好，是在庇護他們，可他是太子，畢竟和彆的皇子公主分歧，本就站在風口浪尖上，行事更需謹慎。

殿內有半晌的溫馨。

那人快速愣住腳步，向燈火透明的殿內張望了一眼，孔殷道，“三哥但是在內裡？”

葉霖聞談笑起來，點頭否定，“不，不是她。”

葉霖起家來到榻前。

半晌喧鬨以後，葉修寡淡的聲音在大殿裡高聳地響起來，“天氣晚了，想來中宮就將近來了。退下吧。”

不是“在想甚麼？”而是“在想誰？”，葉家的人，直覺都是如許的靈敏。葉霖回過神來，垂睫含笑。

龍涎香的氣味在大殿裡彌散開來。

綠衣雙髻的宮娥失職儘責地杵在殿門口，大氣都不敢喘，時不時地瞄向沉寂無聲的殿內，提心吊膽。

說著，劉內侍便真的回身朝偏殿走去。

葉霖低低地應了一聲。

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隻盼著太子能穩穩鐺鐺的，彆從高位掉下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