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聞言如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她父親蘇序和背後的蘇家既然故意助你，你需將她放在心上。”

葉修很少瞥見自家兒子透暴露這副魂不守舍的神采，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也不見葉霖回過神來，不由出言將他拉回實際，“在想誰？”

葉修抬起手臂拍了拍榻邊那人的後背。“你最邇來文德殿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劉內侍點點頭，道，“老奴明白，四殿下與太子殿下交誼深重，老奴定然不會孤負四殿下的囑托，這天黑路暗，四殿下如何也冇提盞燈來，老奴這就給四殿下找盞燈去……”

劉內侍趕緊擺了擺手禁止他持續說下去，道，“四殿下可小點聲兒吧。陛下正在氣頭上，聽不得解釋，更彆說討情了。夜風寒涼，四殿下還是請回吧。”

葉霖蹙著眉看著榻上神采慘白的父親，心中一陣刺痛。他感激老天，能給他一個重活一次的機遇，能叫他重新看到他的父親，這個睿智威武，卻體弱多病的父親，這個本應當名看重史的明君。

夜風悄悄地吹著。

“無事便好。”葉修將目光投向床邊的珠簾翠幕，聲音飄忽，“此番定是驚嚇了她，你尋個光陰去看看她。”

下午他回主帳安息，一眼就看到了攤在桌上的摺扇，葉霖冇法否定，在目光掃疇昔的那一刹時，他隻感覺一股血直充上腦袋，心臟近乎停跳。

葉霖點點頭，“下午霖兒已經將他們父女二人親身迎返來了。”

葉修暖和地笑了笑，“風寒罷了，霖兒過於嚴峻了。”

“方纔但是在想她？”

葉霽蹙起長眉，讓步似的歎了口氣，誠心道，“如果陛下發怒，還要請劉內侍幫著三哥說幾句話了。”

葉修看他的反應已經明白了幾分，心中有了答案，道，“秋禦那丫頭。”

葉修搖點頭，在內心歎了口氣，葉霖和他太像了，如許的像，不好。

葉霽歎了口氣，心有不甘地望著殿門，道，“可這事清楚怨不得三哥……那馬……”

劉內侍慎重地應下，直看著葉霽緋色的背影消逝在蒼茫夜色裡才鬆了一口氣。

劉內侍正想著，就聞聲殿內一陣聲響，是玉器碎裂的聲音。

“和蘇家。”葉霖彌補道，“出事的馬是蘇瑤的。”

葉霖垂下眼睫。

可算把這活祖宗送走了，一個太子就夠受了，四皇子再來湊熱烈，非要把陛下氣死不成。

可……麵對著影象裡早已經天人永隔的孱羸父親，他如何能忍住不來看他。疇前他不懂一個天子的苦處，厥後他終究懂了，那人卻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