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卻俄然逗留在謝安瀾的眉眼之間。一股熟諳的感受湧上心頭，隻是一時候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

“朕聽聞你是被錯抱到姚家的，可有此事？”

他在心中冷靜地反覆了這兩個字，目光像是夏季裡結了霜的湖麵，冰冷地投射在她身上。

愛妃落淚，永樂帝也慌了起來，神采一沉又想起了甚麼不鎮靜的事情來，冷哼一聲，“提及疫病，朕就想起阿誰姚柔兒來。”

永樂帝聽罷，聲音變得暖和起來，“哈哈哈哈……姚朗，你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脾氣，倒真是被你這女兒比下去了！”

“平身吧。朕同你爹孃打了個賭，若你不敢承認放毒煙之事，便算你校閱輸了。”

高盼趕快將姚柔兒用毒傷人，還想扯沈明珠衣服的事情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通。

“陛下，臣妾曾聽聞，姚蜜斯在城中發作疫病時，不顧本身安危救治百姓，現在又能在校閱中脫穎而出，可謂巾幗不讓鬚眉。”

姚昭昭起家，輕聲道：“陛下過獎了，臣女不求犒賞，插手校閱也是為了讓爹孃為我義兄謀一份差使。”

姚昭昭一怔，目光轉向雲貴妃，心中湧起不祥之感。

永樂帝在雲貴妃走近前就已經回身去迎。

謝安瀾聞聲跪地，雙手抱拳，“臣，多謝陛下。”

永樂帝微微皺眉，彷彿還想持續詰問，但謝安瀾卻已經搶先一步，語氣安靜地開口：“都說兒子像娘，或許等臣有一天出人頭地了，臣的娘瞥見臣的臉，就會來尋臣了。”

姚昭昭又跪在了地上，微微昂首直視永樂帝，“陛下，臣女不知何罪之有？”

“陛下，如果不是姚小將軍及時呈現，幾乎變成大禍啊。”

“錯抱之事是從萬梵刹僧人丁中得知，詳細產生了甚麼已經無從考據。並且臣的親生父母並冇有留下任何信物，臣也無從尋起。”

寵溺的拍了拍雲貴妃的腰，永樂帝抬手招來了大寺人，“高盼，傳朕旨意，讓姚柔兒三日內謄寫百遍佛經，為疫病和校閱中因她受傷的百姓和兵士祈福。”

永樂帝是在摸索她？

姚昭昭心中嘲笑，到底是巧舌令色還是伶牙俐齒不都在永樂帝的一念之間。

永樂帝越聽神采越黑，恨不得立即將姚柔兒抓過來痛打幾十大板，“真是膽小包天！她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一而再再而三地作歹，朕要狠狠地罰她！”

單手環住雲貴妃的腰，點了點頭，“蓉兒也傳聞過她？”

畢竟，冷冰冰的眼神看多了，凍著凍著就風俗了。

永樂帝微微一愣，這纔想起來姚家抱錯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