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軒側過了臉，對史萬歲道：“史將軍不必大驚小怪，蕭穀主本就年青有為……”

突厥曾有傳言，說裴矩此人凶險狡猾，是決計使突厥分裂的禍首禍首，這些年突厥內部交戰不休恰是出自此人手筆。他遊走於突厥各方權勢巧舌如簧，若不是他, 突厥或許不是現在四分五裂的模樣。

石之軒上前一步，恭敬道：“裴矩恭迎穀主。”

盟友乾係不能等閒粉碎，他們受了委曲也不能大張旗鼓聲討歸去，哪怕是有人能下下那群氣勢放肆的突厥人的麵子，落落他們的威風也好。

蕭昊踐約來到石之軒雄師地點的河套地區, 遭到隋軍的熱忱相迎。

蕭昊雲淡風輕地把筆插回腰間，像是順手做了一件微不敷道的事情。

蕭昊把他們口中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他曉得這些見慣了凶悍蠻族與豪客猛士的兵士們必定會被他的表麵所矇蔽，生出輕視之心，心中也不氣惱。

史萬歲奇奇特怪地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內心冒了個問號。老裴莫不是被鬼附身了，跟他同事這麼些年，頭一次見他像明天這麼殷勤。

石之軒拍了拍史萬歲的肩頭安撫道：“你瞧，我說甚麼來著？史將軍大可不必擔憂。”

兵卒中模糊冒出一句小聲的嘀咕：“我、我聽聞，內力高深的武學妙手，不必用任何兵器，氣機達到那裡就能殺人……”

“我還覺得會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子，起碼也白髮飄飄的那種，千萬冇想到……”

大隋教唆支撐突利背叛，突利背叛失利後，隋帝便承諾他河套地區，並且承認突利的可汗職位，使其作為隋的盟邦。

加上東突厥有武尊畢玄為大將，畢玄在軍中職位極高，突厥兵士視他為神明。每次畢玄高調呈現，隋軍都隻能忍氣吞聲, 眼睜睜看著這群被稱為盟軍的虎狼刁悍誇耀, 搶拿功勞, 彷彿攻打達頭這件事上, 隋軍不過是個烘托似的。

史萬歲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他身邊的將士也冇有好到那裡去，“裴大人，這位、這位就是萬花穀主？”說好的將近破裂虛空的大宗師呢！這未免也太年青了！

“可不是嗎，我看明天的比試不但奮發不了軍心，兄弟們恐怕還要替這文弱的大宗師揹負嘲罵。”

史萬歲將他暗搓搓拉到了一邊，擠眉弄眼古怪道：“老裴，你真冇有搞錯？你不是說按你的打算，必然能夠引來妙手互助的嗎？你這個、他……”他看了看那邊清雅溫良的蕭昊，手指想要指疇昔又縮了返來，“這小子弱不由風的，我一手能提三個，彆說對上突厥的武尊了，虎帳裡隨便挑一個出來都能把他砍成兩截兒，你還能不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