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望著張衍向殿外走出去的背影,神情冷酷,道:“大膽張衍,這裡豈是你隨便撒潑之地!來人,給我將張衍拿下!”
“哼,無能主子與蝦兵蟹將,你們把我如何!”張衍輕視道。
“但是關城城主張衍?”秦川眉頭微皺,問道。
“頭疼?那也一定。”另一人道,“看本日這小王爺的做派,小小年紀,已是極其了不得,心中應是有些成算的。且這知恩王府內,全都是前朝端澤太子跟前的人,都是能人,怎會眼睜睜看著他們主子受難。張產業然短長,可這裡畢竟是北疆。知恩王府總不會連一個張家不受正視的旁枝都措置不了。”
“中原州張家?就是那鎮靜後的家屬?”
“就是他。”另一人說道,“你有所不知,他是中原州張家屬人。”
“張城主,您以為處理公眾口糧題目是小事?那在你眼中,甚麼是大事呢?”陽河薑城主沉臉問道。
“這天下自古尚修道,修為高者,為尊為貴,修為低者,為卑為微。凡是天下的大事,必觸及真人修士。那些淺顯的窮戶百姓,或因天賦所限、或因身份寒微,平生不得修道,他們的事天然便是小事了。”張衍望向高台少年,意有所指,輕視說道:“那些不得修道之人,便是寒微的夏蟲,壽命短短百年多,與我們這些修士幾百上千年壽元比,那真是倉促於大家間一走而過,實太長久,於我們、於這天下的影響有限之極。這類不得修道之人,如何值得我們這些位高權重之人的正視!”
大笑之人懶懶歪在坐椅上,神態放肆且諷刺,麵白口朱,模糊有些病態,看著極其輕浮。此人便是先前坐於豪華馬車以內、放肆穿行於鬨市的那位。
“大事有很多,一時要說完有些難,”張衍道,“不過我倒能夠來講說,甚麼是小事。”
“此人看著麵熟,但是剛上任不久的關城城主?此人放肆驕易至此,莫非是有何背景依憑?”殿內,有兩位私交不錯的城主悄聲說話。這二人嘴唇緊閉,用得乃是秘傳音之術。
那大笑之人又笑了半晌才停下,說道:“不錯,我恰是張衍。”
“那就請張城主說說甚麼是小事吧!”寒林郝城主哼聲道。
話之一出,世人便明白了,他是諷刺方纔所說糧種之事。
“此糧種既有效,就推行全州播種吧。”秦川喜怒不形於色,言談舉止透著無上嚴肅。
“方纔見你大笑不止,但是有何事令人發笑?”秦川問。
世人皆知北疆州的少年王爺因天生經脈脆弱,經不得真元沖刷,畢生難以修行道法,哪怕強行修行,也難成大器。張衍之言,已算是挑瞭然說秦川寒微,不值得眾城主們正視跟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