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湛閒適的向後靠倒,漫不經心道:“不過舟車勞累時疏解的玩物罷了,也值當愛妃呷醋?”
隔得遠,聽不清在說甚麼,但模糊綽綽的能瞧見虞氏坐在夜景湛身邊,正固執酒杯喂他,瞧著密切至極。
沉碧恭聲稟道:“王爺,娘娘,落兒帶到。”
“掌摑之刑為上三刑,朝廷嚴申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及各州府牢外,其他人等皆不得私動此刑。”
夜景湛眼神微幽,輕笑了聲,“側妃果然心善,那便依你所言。”
夜景湛眸色明滅不定,半晌,起家出了書房,“去渡湘院。”
角門邊的簷廊下,洛瓔麵色慘白的跪在地上,四周來來去去的人,莫不衝她指指導點,她好似不覺,隻閉著雙眸,在內心一點一點形貌女兒琳琅靈巧的臉龐。
虞氏神情一鬆,本來她還擔憂王爺對這賤婢有幾分在乎,眼下瞧著,倒是她杞人憂天了。
夜景湛視野在她腫脹的臉上定了定,淡淡道:“你可知錯?”
須知,掌摑之刑可不是純真的扇耳光,施刑的摑板有棱有角,彆說二十掌摑,就是五掌摑下來,輕則鼻青臉腫幾近毀容,重則耳膜分裂、目力受損落下殘疾。
暮色西沉,書房中光芒逐步變暗。
“這……”虞氏故作考慮,“王爺言之有理,那便罰她掌摑二十,想來吃了這個經驗,今後她定會謹於言慎於行。”
“不過,”沉碧翹起嘴角,幸災樂禍道,“王爺傳聞你衝撞永嘉縣主,還摔壞縣主的髮簪,勃然大怒,本要命令將你杖斃,還是我們娘娘心善,替你求了情,才叫王爺免了你的極刑,但極刑可免,活罪難赦,王爺命你當即去渡湘院領罰。”
唯有如此,她才氣忘懷精神上的折磨痛苦,但心中對女兒的思念卻也是以越溢越濃,漲得直叫她的心刀絞普通的疼。
天井中已掌起宮燈,敞亮如晝。
洛瓔忍著雙膝劇痛,緩緩跪下,“奴婢叩見王爺、側妃娘娘。”
一進渡湘院,她便聽到輕紗掩映的涼亭裡傳來陣陣輕巧的笑聲。
不管哪種,於女子而言都是酷刑,更是莫大的熱誠。
本來虞氏之以是針對她,是因猜到夜景湛幸過她了。
他淡掃眼洛瓔,“側妃替你討情,賞你掌摑二十,本王看在你找到紫玉三葉蘭有功的份上,不消摑具,許你本身脫手。”
夜景湛墨眸微微眯起,“既知錯,本王罰你可有牢騷?”
她緩緩直起腰,昂首直視夜景湛,聲音清楚安穩,“奴婢覺得不當。”
涼亭裡,夜景湛掀起眸,隔著輕紗睇向台階下跪著的人,抬抬手,婢子趕緊將輕紗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