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官人”叫得雲喜起雞皮疙瘩，她撇開雙眸，淡聲問，“那林霜女人去哪了？”

“就我們叁，不必多禮。”王循笑著說。

謝如晦體貼腸問：“要不讓紅杉看看？”

“怪我！怪我！”王循拿起酒杯，帶著幾分忍俊不由的笑意，“我自罰三杯。”濃酒下肚，酸脹不已，轉頭對林霜道，“霜兒，給爺們來一首小曲兒罷，你聲音好聽，一貫又嫩又柔的，初棠兄聽了會賞你很多珍寶。”

說罷，跟謝玄禮碰個杯，道：“這丫頭伶牙俐齒，在初棠兄麵前失禮了。”

“評彈，曲兒都會？”謝玄禮揚眉，“有甚麼是你不會的？”

雲喜垂了視線，囁嚅道：“那你的名字叫甚麼？”

“嗐！這哪能怪我呀！”謝玄禮道：“原是與你走的陸路，你卻道你先走水路。”

小倌兒的餘光瞥見雲喜看了過來，非常對勁地說：“冇見過像奴如許美的男人嗎？”

她念哥心切，哥哥那邊還未入住後院。在天氣爭光的時候，跟謝如晦告了假，說是肚子不舒暢，想要早點歸去安息。

雲喜忙道：“誒，男男有彆，你可彆亂來！”

當下兩人，相顧而笑。

林霜捏著嗓子，輕柔回聲，“媽媽！來了來了！”

謝玄禮伸手握著她的柔荑，端倪溫潤，麵帶笑意，“喚我初棠哥。”

“本來如此。”雲喜那精美的細眉皺了皺，心中生出一色悵惘，眼神黯然，長吐一口氣道：“雲致，你曉得是從哪個飯店運來的不？”

她是香醉閣馳名的清倌兒，又給霓夫人斂了很多財，住的房間自是比彆的大很多，高雅很多。

“官人……”小倌兒擺佈看了一眼，抬高聲音道：“奴另有三年及冠。”

林霜看了謝如晦送過來的信，內心鬆了一口氣，眼下還能再拖幾日是幾日。

她嚥了嚥唾津，又道：“不消，我隻是來聽曲兒，費事你借過一下。”

他來遲一步……

“初棠兄，是我不好，我又要自罰一杯！”王循把酒拿在手中，忽而說道，“昨日是霜兒的掛牌夜，那叫一個出色，從一千兩叫到了一萬兩！就連大提舉茶馬司張權也為之一擲令媛，可惜買走的那位人隻是個小小的皇商罷了。”

天底下姓謝的人未幾，除了當今聖上，就是皇室宗親、門閥世家。

王循笑了笑，神采平和道：“初棠兄，冤枉，冤枉啊，你常日裡在上都城不是去阿誰女人家，就是去另一個女人家，若不是我說出去逛逛，去看看彆的美人，你還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