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便不能罷,”蘇豫起了身,“隻曲直著伊人在家中等伯逸動靜了。”
“無待院中寢室皆可住。”周廣心看著褚疏,咬著下唇,還是同蘇豫道了句,“豫哥哥,伊人大略不能去賞花了。”
“表完情意了?”褚疏微微抬眼,“我都快睡著了。”
周廣心搖了點頭,依婚俗,她本不便再多出門,隻是竹苑賞花這事,她仍覺著可惜,明顯這是褚疏第一次聘請她。
“走了。”蘇豫發笑。
褚疏彎著眉眼徑至石台前,躬身嗅了嗅,轉頭對蘇豫笑道,“公然,跟著二爺有好酒。”
周廣懷點頭,欲言又止。他親目睹安牟度量兩壇酒,蘇豫麵前的幾案上有一罈,另一罈卻不知所蹤,或許,是他過於心急了。
蘇豫歎了口氣,看著褚疏關上了清閒室的門。不會兒,便有幾個小廝抬著酒進了無待院,將酒擺在庭邊的石台上後躬成分開,蘇豫也不急,邊喝酒邊等著周廣懷。
“廣心,”褚疏頓了頓,周廣心彷彿很正視去竹苑賞花這事,她也不好打擊她這主動性,隻好道,“不要太勉強。”
褚疏從安牟懷裡接過酒,安牟則將另一罈放到幾案上,給蘇豫倒了杯酒,蘇豫席地而坐,成果安牟端來的酒杯,問道,“從周兄問你甚麼了?”
見褚疏盤腿坐下,蘇豫便也席地而坐,看著她興趣勃勃的模樣,不由歎道,“疏兒真是嗜酒如命。”
褚疏回過甚瞪了他一眼,“你冇將車上的酒拿過來?”
周廣懷難堪地扯了扯嘴角,問道,“阿疏歇下了?”
褚疏頜首,捅了捅蘇豫,低聲道,“送人啊。”
周莊這一晚,有人睡得安穩,有人卻展轉難眠。
“怎的,”褚疏扯了扯嘴角,“伯逸不會吝嗇到要依我這賠罪來謝我罷。”
“疏兒?”很久,蘇豫才轉頭看向褚疏,悄悄喚了她一聲,她呼吸聲一貫很輕,也分不清是不是睡著了。
蘇豫垂眼飲下褚疏倒的酒,確切,雖說她是酒不離身,但不管何時皆是酒過三巡便止住,他酒量好,卻不如褚疏,是以也從未見她醉過,褚疏,實在是個妙人。
“從周兄可願與伯逸同飲?”蘇豫見周廣懷瞥著清閒室,如是問道。
“這麼久還冇返來,”褚疏打了個嗬欠,“莫不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