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住在那邊？”許止問許漢。

許漢點頭，神情淡淡，啜了口茶，半晌又道，“阿疏老是想一出是一出，不然六郎此時便已回昌都了。”

“不過，宗主，”蘇衎糾結好久，終還是忍不住問道，“仙報酬何單獨住於竹苑？”

“去宜室門口等她。”許漢鬆了口，徙東得令從速分開。

蘇衎被兩人的拌嘴惹得一頭霧水，看著褚疏的背影，問許漢，“宗主，神仙這是要去哪？”

“阿疏於洛邑牡丹園有個閒職，”許漢將茶盞擱到了一旁，“天子便賞了那座竹苑。”

“不會，”蘇衎擺了擺手，端起跟前幾案上的茶盞，“我也並未同神仙展轉，談不上辛苦的，宗主客氣了。”

“去罷，”許止勸不住，隻好道，“阿疏怕是該餓了。”

許漢冇說話。許止極寵褚疏，現下就這麼個寶貝外孫女，白叟家見的離散多，現在更是珍惜當下，常日裡也冇法享嫡親之樂，一年就盼著褚疏返來，她一返來，這莊子也熱烈，大師皆是歡樂。

許漢看著蘇衎，輕聲道了句，“阿疏古怪，六郎多擔待。”

蘇衎不敢駁了許止的話，起家遞上柺杖，將白叟家攙起，也離了積玉齋。

“這般急何為，”許止看著皺起眉頭的許漢，“讓她歇會。”

“六郎？”許止見蘇衎的魂好似跟著許漢一同去了，喚了他一聲。

“阿疏呢？”許止拄著柺杖呈現在齋門口，打斷了裡頭兩人的思路。

仆人家不說話，蘇衎也不好多話，他也不敢。

從積玉齋去容齋與吃素的路是同一條，可蘇衎與許止出了積玉齋並未見到許漢，許止發笑，自家這孫子，於褚疏的事還真是沉不住氣。

“徙東。”許漢又喚了聲。

許漢不語，都已顛末端一個時候了，褚疏早該醒了。

褚疏翻了個白眼，揮了揮袖擺，離了吃素。

兩人到了積玉齋，婢女斟茶遞水後，許漢向蘇衎舉杯，“阿疏喜遊，辛苦六郎了。”

“徙東，”許漢喚了聲跟著許止來而立在門口的徙東，“去喚女郎來。”

“宗主？”蘇衎這才發覺許漢是要去找褚疏。

“去安息，”許漢不由發笑，很快又收起笑容，抬手做了個請的行動，“六郎這邊請，我們去積玉齋說話罷。”

許漢垂下眼，少年熠熠，心機溢於言表，褚疏得如此郎君傾慕，常日離群索居的日子也會添些色采，也算是件功德。

蘇衎毫無坦白，許漢將兩人來蓬萊的過程猜得差未幾了，褚疏轉至虞城，大略是去了周莊，頓了頓，問，“六郎與阿疏如何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