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衎頜首，他將木盒往幾案中挪了些，體貼腸問，“神仙前日落水了嗎，可還好？”

“甚麼變故？”蘇衎不大明白。

在蓬萊城時，褚疏幾近隔幾日便會喝藥，問及是何故時，隻說是養身子。蘇衎想著，她身子或許並冇有看起來的那般好，這般落水，也不曉得會不會傷到她。

“幾日未見，六郎倒學著伯逸哄人的本領了，”褚疏笑著伸手，蘇衎會心將喝完的茶杯遞與她，她往客席一邊挪了挪，倒好茶後將茶杯放在幾上，拍了拍同席空出來的一邊，“既然六郎喜好，便坐下來同飲。”

“神仙莫要打趣我了，”蘇衎微微偏了偏頭，貳內心又暖又甜，他伸手捧起那玉英，褚疏見他謹慎翼翼，覺著他實在敬愛得緊，便稍稍壓著他的肩膀動了動，蘇衎一驚，緊握住那玉英，“神仙彆鬨，摔了可如何辦。”

“神仙，”發覺到褚疏的目光，蘇衎歪著頭，“我臉上有甚嗎？”

剛邁進院門，管事的劉滿便迎上他，“皇子，來了個女人。”

蘇衎悄悄“嗯”了一聲，看著褚疏拎起茶壺倒了杯茶，遞到了他跟前，他接過茶杯，呷了口，聽得褚疏道，“我將纔在你這喝茶，覺著你這茶葉不錯，便使劉滿拿來了茶爐。”

蘇衎表情不錯，半路上哼起了俚歌，蘇宥陰沉著臉，問道，“衎兒這是在唱何俚歌？”

“禮品可還喜好？”褚疏發覺到蘇衎的小行動，“那木盒雖比不得裡頭的東西，卻也是我一刀一刀刻的，六郎如果不喜好，莫扔了，還給我呀。”

“神仙喜好送玉嗎，”蘇衎不在乎褚疏的調笑，含著笑將玉英放回木盒，“前次也是贈了玉給我。”

“這茶葉是從三哥那拿的，”蘇衎露著一口白牙，“起初在二哥那喝過神仙的茶葉，實乃極品，二哥說是按神仙的體例烹的茶，還說仍然覺著差了些甚麼。”

蘇宥如有所思，倒是蘇衎笑著上前撫了撫蘇懌的頭，“八弟多想了，神仙冇有嫌惡你。”

“真的嗎？”蘇懌眨著水盈盈的眼睛望著蘇衎，見他當真的點了點頭，又看向蘇宥，得蘇宥含混“嗯”了一聲，這纔去抹剛溢位來的眼淚。

蘇衎點點頭翻開木盒，裡頭鋪著錦緞，錦緞上是一塊玉英，燦爛剔透，他有些驚奇，皇宮裡雖有珍寶無數，這倒是他第一次見玉英。

“我早上才從他那兒來，說好下次見麵他要予我謝禮的，天然不好我去找他。”褚疏低著頭，細心泡著茶。

“她都說那樣的話了，”蘇懌鼻子一抽一抽的，“她定是恨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