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冰玨大吃一驚,此時體內氣味不穩,他又不懂禦氣口訣,不管如何也不成能在這麼短的時候內再次凝集真氣。
趙冰玨衣裳被暴風掀的在身後飛卷,身不由己的向後滑了半步。俄然間隻聽越澤大聲呼道:“趙兄弟謹慎!”麵前寒光噴湧,刺目奪目,耳中如萬道悶雷齊齊炸響,逼人氣浪刮的他呼吸如窒,胸悶欲爆。俄然間丹田以內熱流上湧,趙冰玨神態驀地一清,層層熱浪透過右臂,凝入青琅劍,破鋒而出。
他甫一轉頭,頓時目光板滯,喉嚨如堵。
猛地伸開眼,隻見烈光誌禦著烏黑短刀,穿過四散的巨刃,雷霆衝來。
趙冰玨見越澤遊離在外,忙笑道:“越前輩帶著白兄先走,這醜八怪可不是我的敵手,等下我割了他的頭,再與你回合,免得他半夜出去扮鬼嚇人。”實在趙冰玨原非刻薄刻薄之人,隻是這烈光誌修為深不成測,他成心出言相辱,一來是為了激憤與他,使其亂了分寸,二來恰是為了讓越澤帶著白子雲先行逃離。
烈光誌指訣變幻,烏黑短刀虛空漂泊,白藍光芒交相迸湊,銀光飛舞。
眾魔門弟子轟聲應諾,身影飛閃,朝著越澤圍追而去。
崖壁長年潮濕陰暗,青苔橫生,滑不留手,而身下深不見底,即便是銅鑄鐵灌掉下去隻怕也會摔成八瓣,又何況是血肉之軀?趙冰玨心中一沉,他歉疚、悔怨、絕望的看了一眼白衣女子,若不是我強意牽她過來,結局會比這更糟麼?
碧波盪漾,嘩嘩作響,趙冰玨如無根浮萍,跟著水浪起伏跌宕,忽聽“咚”的一聲,後腦磕在了水中的一塊礁石上,劇痛欲死,張口驚呼,水流頓時灌入嘴中。
趙冰玨心口撲通撲通狂跳,懼意登消,幾乎忘了呼吸。
越澤看了眼趙冰玨,猛一咬牙,遙聲道:“趙兄弟多保重!”說罷,抱著白子雲向著山下踏空疾行。
白衣女子的輕紗麵巾不知何時已被暴風吹落,昏黃的月光鍍在她美豔絕世的容顏上,紅唇輕巧,青絲飛舞,美的令人堵塞。
趙冰玨右臂酥麻如電,心下大驚,這烈長老貌不驚人,真氣竟然如此之強,難怪火前輩也隻能堪堪與他打平。
俄然間隻覺後背劇痛,“哢嚓”脆響,趙冰玨這纔回過神來,隻見崖壁上橫長的一顆矮鬆經不住二人的重量,頓時攔腰折斷,“哎呦”低呼,二人重又向下墜去。
實在烈光誌這一招“劍中破”原是青城山劍派的招式,長劍含在巨型劍浪當中,劍浪破,長劍出,常常出其不料,攻敵不備。固然厥後墮入魔道,改用短刀,但他融會貫穿,這一招能力竟猶勝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