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藏在他懷中,聽他說的風趣,也不由格格嬌笑道:“你真是笨死啦,這些妖獸連你都追不上,本領忒也不濟。它們不敢出去,我瞧八成是這內裡有一頭更短長的妖獸。”
雪兒又奇又喜,掙開趙冰玨手掌,嬉笑著在地上撿起數顆手心大小的鵝卵石,摩挲旁觀,煞是喜好。
那女子明顯也是一愣,忙不迭伸手護住胸前,俏臉含霜,揚手一拍,水麵碧浪激射,如數道銀箭擊撞而來。
趙冰玨踏在藤蔓之上,舉目張望,隻見那道飛瀑貼著陡壁傾流直下,跌入下方的水潭當中,激起朵朵水花,仿如青龍吐涎,銀珠飛濺。四周岩石整齊,花枝搖擺,水潭邊三兩隻仙鶴硃砂紅頂,單足而立,身形超脫高雅,除此以外,再無其他。趙冰玨心想道:“難不成那妖獸不在其間?”思忖間,分花拂柳,抱著雪兒輕飄飄的落到潭邊。
趙冰玨又驚又奇,回想起方纔偶然間看到的“製止入內”四字,哈哈笑道:“奇哉怪哉,難不成仙界的山禽飛獸也能識文斷字麼?”
北風劈麵,趙冰玨暗吃一驚,但他自知理虧,忙不迭側身閃避。
隻聽“砰”的輕響,趙冰玨腦袋一疼,“哎呦”一聲,這纔回過神來,轉過甚,現雪兒正嘟著嘴,氣鼓鼓的瞪著本身,玉手中攥著幾顆石子,正要揚手再拋,瞧見趙冰玨看向她,“哼”了一聲,活力的彆過甚。
趙冰玨心中虛,難堪無以,乾笑道:“這位女人,鄙人偶然衝犯,還瞥包涵……”
新月石碑以後是一條蜿蜒長廊,長廊頂端花團錦簇,盤繞發展著密密麻麻的紫藤蘿,深深淺淺的開著無數紫色花朵,一條一條如瀑布垂下,陽光下泛著點點銀光,如水花迸濺。
趙冰玨呆呆的立在原地,腦中嗡然作響,隻覺喉嚨乾,心中怦怦亂跳。他固然平時跳脫活潑,但畢竟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何時見過裸身女子?那日在月陽城密室中固然倉促一瞥,但畢竟燭光暗淡,看不逼真。何況麵前這女子燦如春華,皎若秋月,仙姿玉色,與當時可謂天差地彆,不成同日而語。
那女子蹙起眉尖,俄然身子一頓,輕飄飄的縱身躍起,纖指飛彈,水潭當中碧波泛動,數道水線攢射而出,化作銀色冰箭,吼怒而來。
水波粼粼,陽光之下烏黑似雪,輕風捲動水簾,化作絲絲細雨,落到身上,酥酥麻麻,舒爽無以。潭邊的幾隻仙鶴卻不懼人,引頸張望,白翅伸展。
趙冰玨莞爾一笑,邁步踏進水潭當中。潭水清洌非常,這半晌一起疾走,早已口乾舌燥,忍不住伸手捧了一潑,張嘴喝下,甜美無以,心中大覺鎮靜欣喜,乾脆直接伸頭探入水中,大口吮喝。待到一口氣用儘,這才籌辦抬出水麵。就在此時,水波閒逛,嘩啦作響,一道身影從水中仰起,幾乎與他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