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過了半晌,隻聽空中傳來“囑囑”怪叫,一道黑影鋪天蓋地般飛來,落在樹枝上。
山林層層密密,遮天蔽日,錯枝橫生,趙冰玨有幾次幾乎被刮掃在地,當下伏在鹿背,一起疾行。可走了一會茫茫林海,好似永無絕頂,空中濃霧環繞,古木參天,連陽光也見不到,早已丟失了方向。又走了兩個時候,趙冰玨口乾舌燥,心越來越沉,如果這般糊裡胡塗,暈頭轉向的亂闖何時才氣走出去?
過了半個時候,遠處炊煙裊裊,趙冰玨心中大喜,想來人際不遠,當下氣凝百骸。朱鳥被這股巨力所壓,忍不住怪叫著向下墜去。待到離空中七八丈之時,趙冰玨瞅準機會,縱身奔騰。朱鳥隻覺身上一輕,拍翅疾飛,騰空而去。
趙冰玨心中霍然一亮,猛拍了下大腿,大喜道:“鹿兄是讓我騎在鳥背,逃出這叢林麼?”
趙冰玨莞爾一笑,喜不自禁。轉念一想,也不知越澤前輩和白兄現在那邊,有冇有逃過魔爪。當務之急是去九陰山,如果他們二人逃出去了,定然在在那彙合。
趙冰玨大是不解,昂首望去,隻見不遠處的路中心橫著一匹高大的龍馬,昂踢蹄,威風凜冽。不由大吃一驚,正要上前看個究竟,卻聽一聲銀鈴般的脆笑傳來,從龍馬的後背緩緩走出一個絕色女子。
趙冰玨凝目一看,隻見這巨鳥渾身赤紅,其喙如勾,雙翅伸展長達兩丈,雙目奕奕,正一口一個的吞食那紅色果實。這鳥叫聲像“朱”字,遂名曰朱鳥,趙冰玨暮年在林間倒也見過,隻是它過分凶悍龐大,以是每次見著天然要躲得遠遠的,從冇有一次靠的這麼近。心下起疑,不知鹿兄讓我看這朱鳥何為麼?
公然又繞過幾棵巨樹,便遠遠的瞥見一個湖泊。湖泊不大,卻非常清澈,波光粼粼。趙冰玨“咦”道:“在這密林當中哪來的湖泊?難不成是鹿兄是嫌我身上汗臭,帶我來沐浴麼。”
趙冰玨坐在篝火旁,鼻尖飄來的淡淡暗香,混著烤魚的焦香,美好無以,表情為之一暢。待到鯉魚烤的外皮焦黃,趙冰玨這才收回,伸手捏了一塊送入嘴中,鮮嫩適口,固然冇有調料,但此時饑腸轆轆,哪還顧得了其他。又將彆的一條遞向白衣女子,那女子搖了點頭,趙冰玨嘻嘻一笑,指了指肚子又指了指烤魚,笑道:“女人,不是鄙人自吹自擂,這烤魚之術,我認了第二,這天下便冇人敢說第一啦。”心想歸正她也聽不到,吹破了牛皮又有誰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