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冰玨呆呆的望著她,心想:“南荒和雲澤敵對仇視了幾百年,兩族之人更是水火不容,烽火比年,妖族向來被視為正道妖魔,依我看來,莫非茫茫雲澤又都是好人了麼?是恰是邪,又有那個定論?”轉念一想,不由悄悄罵道:“趙冰玨啊趙冰玨,你腦筋裡雖如許想,明顯還是還是對她的身份心存芥蒂,她對你這般好,你卻這麼冇有知己,實在該打。”
“是了是了,難怪如此耳熟,我真是蠢死啦!”趙冰玨暗自氣惱,他流浪雲澤十餘年,對天下之事本就不甚體貼,固然聽過赤望帝之名,但那日在玄蛇腹中卻想也未曾想過。現在回想起來,那老者仙風鶴骨,氣度不凡,不是德高望重的赤望帝另有誰?越想越是煩惱,摸了摸懷中的回影珠,沉甸甸的壓在心口,胸悶如堵。
雲婼仙子搖了點頭,道:“昨日我們被吸進水流深淵,等我醒來時,便在這個大裂縫內裡啦。”
聽到“赤望帝”三字,趙冰玨大吃一驚,失聲驚呼,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
趙冰玨聞言,抬眼四掃,兩側崖壁筆挺光滑,矗立入雲,崖下一大片海棠,花開正旺,暗香撲鼻。不遠處有一汪水潭,飛瀑從山間傾瀉而下,水花四濺。他朝著空中望去,雲霧環繞,隻要崖壁上的幾顆矮鬆,隨風搖擺。此時月合法空,幽幽灑下一片潔白。趙冰玨驚道:“這是哪兒?”
趙冰玨話未說完,肚子俄然“咕咕”的叫了起來,他這纔想起來,已經一日一夜都冇吃東西了。
趙冰玨涓滴未發覺到雲婼仙子的竄改,續道:“赤望前輩讓我將回影珠交給火城主,到時自可本相明白,如此說來那火城主定是遭人誣害,隻是現在困在這兒該如何是好,如果遲誤了十天之期,我但是個罪人啦!”
這兩日來與雲婼仙子共同經曆了諸多存亡磨難,趙冰玨早已將她視為最靠近的人,見她儘是體貼的神采,心中一暖,當下也不坦白,便將那日在玄蛇腹中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雲婼仙子被他的行動嚇了一跳,蹙眉道:“傻小子,你如何啦?”
輕風吹來,草浪起伏,幽幽的海棠花香拂過口鼻,趙冰玨見雲婼仙子怔怔的望著遠空,兀自入迷,覺得她是在擔憂被困之事,因而用心哈哈笑道:“不過姐姐放心,我們吉人天相,天然會找到出去的體例……”
趙冰玨駭怪不已,雖看不見那女子麵貌,但見那倩影衣裙飛舞,浮凸小巧,纖細的手中握著一管琴簫,倚在唇邊,月色淡雅,如同夢幻。趙冰玨情不自禁的沉浸此中,好似那悠雅委宛的簫聲就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