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芷瀲冷靜唸叨：“你說的也是，仁帝那孩子既是雙生末子，將來也必定不會有子嗣，不幸他小小年紀……對了，大蘇。那若按如許推論，今後他長大成人，這蒼梧國的江山又當如何？”

曹習文訕嘲笑道：“我得管著九個門呢，跑很多天然吃很多。”

“可我畢竟……”。

朱芷瀲道：“本來如此。實在你與我朝夕相伴，漁獵東海。如許的日子我姨母、我長姐都曾想要過，冇想到終究倒是被我獲得了。”

“我與嫂嫂想得一樣，所幸自從有了一兒一女承歡膝下，他又封了九門提督，每日馳驅辛苦，總算念及他父親的時候少了些。”葉茵說著，悄笑道：“嫂嫂甚麼時候也添個一男半女……”

朱芷瀲歎道：“也好……人生活著，也不是甚麼事都非要弄個水落石出的。留一份念想，又何嘗不是一種安慰。”

“大蘇，你這意義是放心不下我姨母？”朱芷瀲有些不平，“我姨母但是一門心機都花在那孩子身上了，我傳聞連我朱家的觀心之術都傳了他……”

蘇曉塵見她神情落寞，已猜到她所指何事，不由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柔聲道：“這又有甚麼打緊的。餘生有你我便心對勁足，孩兒有了便有了，冇有也不必介懷。”

朱芷瀲幽幽歎了口氣道：“我一向也不明白，雖說我是末子，但從小到大並無血虧之症，何故會……”

曹習文倉猝又戳了戳老婆，葉茵不耐煩地說道：“好啦，我曉得啦，又是事關朝局是不是，我不說就是了。”

風起，帆立，雲過，人去。

蘇曉塵與朱芷瀲已結婚多年，多少曉得些秋月實的心機，當下也不點破，隻問道：“是甚麼？”

“一張椅子，已搬上船了。”朱芷瀲望著碧波泛動，想開初上蛇形艦那一夜曾提過那把能夠摺疊的椅子，未曾想這麼多年疇昔秋月實竟然還記得。

“那倘若仁帝今後不能成明君，而是像溫帝普通興風作浪呢？”

“兄長有所不知，明皇前些日子封我為九門提督以後，還召我入宮說了話。”

曹習文悄悄戳了老婆一下背後，表示她莫要再說了。

“可惜甚麼？人這平生所求之事不過十指之數，能得一半已是快意，正所謂滿足者常樂。何況有些人間所逐利祿於我看來可有可無，我隻過我想要過的日子便好。”

“還是不要去想這些了，有些事冥冥中自有必定，想也不過徒增煩惱。比方誰又能推測蒼梧李氏自欽文帝起，三代人都承了帝位卻皆不姓李，可不是造化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