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是將門以後，想當年曹老太公立下的軍功那是遠近聞名，天然家教嚴格，家道也算餘裕。可那些當兵的草寇們與老哥家裡如何能比，他們落草也是被逼罷了。”

“那你還不把太子給觸怒了？”

“那也不難，先是讓他們投案，寫個認罪行，在牢裡呆個三五天，然後報個獄中暴斃，再改名換姓，不就結了。”

“如何不曉得啊？這類匪人上了疆場，一個頂倆，上頭歡樂著呢。”

“在哪兒呢？”

“他是太子，如何會來涇州這類鳥不拉屎的處所任縣令？”

“奶奶的，我冇說胡話！這類事兒我能跟老哥你瞎扯麼？”

“老哥你也曉得，咱涇州劫匪很多，有些草寇想被招安的，也會趁著這個點兒冒出來，但兵部招的人，必須得是家世明淨冇有案底。可你想，要招好兵，另有比這幫草寇更能打好鬥的麼？偏這幫草寇裡能有幾個是明淨的？這不就毒手了麼？”

“微服倒是微服，不過不是尋訪，是上任來的。”

“上任？”

“嗨，來看看老孃，看看兒子。哦呸……啥叫俄然返來了，我這是公乾！”

“還哪個太子？”

臉上卻堆笑道：“那是必然，如果到了帝都，我毫不跟老哥客氣，老哥也彆跟我見外，轉頭咱媽如果有甚麼事兒，儘管使喚我就是。”

“老曹你咋俄然返來了呢？”

“何地？”

“就這些？”

“你可千萬彆往彆傳……太子殿下在那兒。”

“哎，這也是辛苦錢呐，老哥。小弟這些日子裡打交道的那可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橫貨啊……說不定哪天運氣不好就……”

“瞎拍你孃的甚麼驢馬屁……”老曹笑吟吟地罵了一句，內心樂開了花。

“啥事兒，儘管問。”

“如何不可啊，不就是幾張文書麼，多請幾個師爺，給點賞錢，熬上幾宿，就全給替了。”

“留了啊。”

“這你還能保得住腦袋？”

“那本年你也預留了？”

“拍門銀是甚麼？”

“那如果趕上草寇裡有殺人放火的重罪逃犯呢？”

“嗨，阿誰簡樸，韓統領是爵爺，每次哪兒能讓他親身來乾活兒啊。招兵自有兵部的主簿管事，招了人造了冊，先拿去給韓統領瞧一眼，他會留下中意的那幾本花名冊，在邊兒上打個勾，就表示是編入淞陽大營的。以後兵部再把花名冊取歸去，把剩下的人往各營裡一分，就完了。”

“有你在涇州我另有啥不放心的，提及來，另有個閒事兒要問問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