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佐怔怔地瞧著那主位,不覺淚下。
“北境的常氏地點,父親與叔叔們早已探明,陰牟國要來朝貢,父親也都曉得,至於衛國公調撥侍衛刺死外祖父又豈隻是他兒子的一時怪誕?”
慕雲佐隻得回聲諾了,心中的疑團卻越來越多。
慕雲佐俄然感覺渾身發冷,慕雲之策,向來如此,看似一計,實是數計連環。
慕雲佑笑而不語。
“鷸蚌不爭,何故漁利?李氏仁德天下,幾十年間承平亂世,父親無從到手罷了。”
慕雲佐聽得頓時憤怒起來。
“
慕雲佑俄然淚下,伸手想去撫摩弟弟的頭,終是住了手。
“賢弟,為兄並非是與你來推演此策有何忽略,為兄是想勸你一句,凡事把穩存仁念,不成憑智冠二字就驕橫天下,覺得有了奇策便失了賦性。需知君子四誡,仁義信智,智畢竟不過居於末位。而父親,是本末倒置了。”
“弟弟……你還是把我們的父親,想得太簡樸了。”
慕雲佑冇有再說話,隻是神采哀痛地瞧著他,似是欲言又止,俄然眼中淚出,流在臉上,卻變成一道血痕。
“舊事已矣,弟弟就不要再問下去了。何況統統恩仇俱已付諸東流,在母親的內心,父親始終都是阿誰替本身報了父仇,護了本身平生的好男人。母親雖不明就裡,被騙了平生,也一定不是她不幸中的大幸。”
“可那清楚是陰牟舊地民氣不平四周反叛難平,先帝來問父親對策以後纔有的父親與母親的賜婚之事……”慕雲佐話音剛落,驀地覺悟:“莫非……莫非……那些陰牟舊地所謂的民氣不平,四周反叛也是父婚事前派人埋伏下的戰略?”
慕雲佐大驚,見兄長的模樣實在慘痛,不得已服軟道:
“莫非你真的覺得,父親是看著母親國破人亡,感覺她不幸才娶的她麼?”
慕雲佐更加聽不懂,開口又要問,卻被慕雲佑伸手止住。
“你可看到甚麼人了麼?”
侍從有些迷惑,答道:“並未見有人,倒是太師坐在圓凳上扶額打盹,幾乎跌倒,小人便大膽上前扶了一把。”
“為兄徹夜前來,另有一事相托,請弟弟務必承諾。”
“……”
睜眼一看,帳內的燭火已重新撲滅,身後那人是側近的侍從。
“為何?”
“……兄長,你究竟想說甚麼?”
“我曉得你仇恨碧海的朱玉瀟,恨她毒殺了我。但冤冤相報,無覺得了,何況我心中並不恨她。倘若他日你再與她相見,千萬要好好待她,你可做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