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你將這個信封派人送去給清州知府，讓他親手把信封轉交給柳明嫣。就跟她說，剋日海疆風波大，平常貨船運送貨色恐有閃失，戶部想借她鯤頭艦一用，將貨色都先囤在她的船上，待風平浪靜後再做計議。鯤頭艦每日耗損龐大，信封裡的是戶部付出給她的軍資，她天然明白。”

“你來取吧，你取的必是好的。”朱芷潔性子向來和婉。

“她如果連這點膽量也冇有，也冇資格跟我來做這筆買賣。想贏利，還不肯犯點兒險，這世上哪有這等便宜的事。”說完，朱芷淩神態自如地回到榻前漸漸躺下，閉上眼後又漫不經心腸加了一句：

趙無垠搖點頭。

朱芷淩嘲笑一聲，她若總能想著彆人，那還是我母親麼？

“陛下……陛下您是做惡夢了。奴婢給您倒杯茶可好？”宮女端起桌上的一杯黑岩青針遞了疇昔。

“我的瀲兒……”明皇朱玉澹驚魂不決地從夢中驀地坐了起來，“我的瀲兒掉到水裡去了！快，快去救她！”

朱玉澹彷彿復甦了一些，茫然地看了看四下。

“那她還敢承諾你把金子藏在她的船上？”

朱芷淩微微一笑：“她既然想入夥，那我就讓她出去。實在不管你戶部用了甚麼船，私運金錠的事遲早是要被她發明的，倒不如換一艘更穩妥的船來裝金錠，而這天底下另有比鯤頭艦更穩妥的麼？”

“冇聽到朕說的話麼？還不快去救人？”明皇一臉的喜色。

清漣宮，隻盼此生再也想不起這個處所纔好。

“瞞？你覺得能瞞得過柳明嫣？她已經曉得了。你戶部還矇在鼓裏做夢呢。”

烽火台下百姓的喝彩聲此起彼伏不斷，李重延聽在耳中非常受用，轉向身邊的老婆道：“這統統，你可還對勁？”

他一手按在城牆的牆頭，一手固執朱芷潔的手。如此江山美人擺佈入擁，人生稱心已到了頂點。我李重延乃是堂堂蒼梧儲君，將來的帝王。再過些年，便可坐擁八州四十一郡，六合乾坤不過是我袖中之物！

“她天然猜獲得，柳明嫣可冇你想得那麼蠢。”

不一會兒，撫星台後的瞰月樓上，朱芷淩便被來儀宮派來的這個宮女從睡夢中驚醒了。

“隻是不要太破鈔纔好。”

“是……”宮女極少見朱玉澹如此暴躁，顧不得清算地上的碎瓷片，疾步回身出殿去了。

趙無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抱怨道：“你這個母親，真是率性得很。本身不好好睡覺，也不讓人睡，她就冇想想你身上的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