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芷瀲見他謹慎，點了點頭開端埋頭閱卷。

蘇曉塵俄然心念一動，走到案前，拿起裝南華銷金案的盒仔細細打量，邊看邊問道：“你姐姐用雙魚鎖是甚麼時候開端的事？”

“此處是藏卷閣，閣中都是首要的卷宗和文牘。殿下要看的東西奴婢已放在二樓的案上，奴婢就守在這樓前。”

本來如此，看來鎖頭的紋樣公然是和曆代明皇相乾的。

“當年姐夫在瑜瑕殿上衝撞我母皇，為的就是想替父喊冤，多虧姐姐死力保全了他。聽母皇提及過，姐夫一向都對皇祖母斷的這樁舊案腹誹心謗，想必是因為他，姐姐才翻開了皇祖母封上的卷宗。但估計也冇有找出甚麼可疑之處，隻好又拿新鎖封上了吧。”

“卷宗上說趙鈺被下了大牢後，並未做太多的辯論，入獄後也是每日以淚洗麵，對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所陳罪名皆招認不諱，三今後便押往法場伏法就誅了。”

朱芷瀲見他這般反應，暗笑他竟然會生怯，用心問道：“你可托這世上的鬼神之說？”

“但半年以後，陸文馳俄然上書彈劾趙鈺私刻度量中飽私囊，證據是這半年裡采礦數量雖豐，但熔鍊以後所得的金量遠不敷當初勘驗時所得之數。若說熔鍊時不免耗損尚情有可原，但是據陸文馳所言，熔鍊前投入熔爐的礦石皆是精選的好礦，熔鍊後百斤礦石所得黃金不敷二三兩，相差甚遠。又有寶泰局賣力鍛造礦車的工頭作證，是趙鈺授意將礦車改成大小兩種，常日裡用小車，如有官員巡查則用大車，大小車皆稱百斤之量。常日裡剝削下來的礦石便藏於洞中，擇日再行熔鍊。”

正揣摩的時候，朱芷瀲伸了個懶腰說道：“可看完了，這事兒還真是有些意義。”見蘇曉塵完整冇聞聲她說話，隻盯著那些箱盒入迷，有些獵奇，問他：“你在看甚麼呢？”

朱芷瀲點了點頭道：“卷宗上說，二十年前南華島上又發明瞭數座礦山，此中有座金礦，藏量頗豐。時任戶部尚書趙鈺與戶部侍郎陸文馳親身去南華島上勘看實地，前後一共旬日。經開鑿、選礦、取樣後，發明是上等的好礦，因而上奏聖聽。明皇下旨讓戶部的寶泰局和工部的寶榮局一起，共派礦師會同勘驗，發明百斤礦石約能煉化六七兩黃金，實是希世好礦。以後便交予戶部的寶泰局開礦采金，當場熔鍊。”

蘇曉塵見四下沉寂，偶爾有幾聲鷓鴣的啼喚，聽著有些瘮人，不由挪了幾步，走到月下敞亮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