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還是搖點頭道:“開初蘇利國主隻率了五萬兵馬南下,企圖也止在霖州,公子有所不知,我伊穆蘭當時的糧草非常緊缺,勉強從佈施哀鴻的口中省出來的,也僅夠這五萬兵馬來回霖州罷了。”
“返國?我?”蘇曉塵已是一頭霧水。
聞和貴又搖了點頭道:“非也,大巫神溫蘭是家兄。老朽姓溫名和,化名為聞和貴。公子也曉得,那南華島不準外族人踏足,老朽不得已是為了掩人耳目。”
他放眼看去,堂上的桌椅安排無一不是家中的物件,就連堂間擺的那幾盆舅母親手打理的盆栽都分毫不差,直看得蘇曉塵心中一陣盪漾,呆站在那邊,淚眼昏黃地喃喃自言道:“舅母……我返來了。”
聞和貴似是看出他的疑慮,和顏悅色道:“這裡已是沙柯耶多數,我伊穆蘭國的崇高之地,公子本日不必多慮,想要問甚麼,老朽定不坦白。”
蘇曉塵正色道:“老丈,我蘇或人不喜好拐彎抹角,我固然名為慕雲太師的門生,但對於蒼梧國的軍務政務一概不知,如果老丈想為了伊穆蘭國要從我口中刺探些甚麼,隻怕是要白忙一場了。”
赫氏三人依言退了出去,房中隻剩下蘇曉塵與聞和貴相對而坐,窗外的樹葉隨風沙沙作響。這一刻彷彿光陰倒流,又迴轉到曾經無憂無慮的萬樺帝都。
他指了指身邊的椅子道:“聞老丈,臨時就當我是這個房間的仆人,請坐吧。”
“不曉得溫老丈將我帶到這裡,是想做甚麼?還安下這與我孃舅的尚書府一模一樣的宅子,是為何呢?”
暖和見茶已漸溫,翻開杯蓋,細細斟了一小杯遞了疇昔。
蘇曉塵捺不住心中狂跳,他冇有推測聞和貴會如此坦白,天然不肯放過如許的機遇,又詰問道:
“那敢問聞老丈……呃,敢問溫老丈……”蘇曉塵一時改不過口來。
暖和似瞧不見他的神采,持續說道:“實在,那一戰也並非我伊穆蘭之本願。記得那一年,雪災沙暴接踵而來,從春季斷斷續續持續到了入春後。沙柯耶城中的百姓雖避得風雪,但所儲備的口糧已是捉襟見肘撐不了幾個月。蘇利國主被逼無法,唯有趁著入夏天候陰沉之際,南下入霖州,想奪些糧食歸去,當時他並未想要大動兵戈。”
但他還是死死地盯著前廳旁的廊下,常日裡隻要舅母聽到本身返來的動靜,總會從那邊走出來,打量著本身一身高低的泥漿,珍惜備至地說一句:“又騎馬騎得如許晚,熱湯已備下了,快去前麵洗一洗吧,等你一起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