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垠打斷了話頭,微淺笑道:“本日是與孃舅來話舊的,可咱也彆總說這些不大高興的舊事了,不如說些彆的。孃舅現在任太常寺少卿,可還快意?”
趙無垠一臉無辜相:“她是我老婆,替孃舅斟一杯酒乃是道理,我為何要攔?”
林乾墨這受寵若驚實是有些啟事的。
朱芷淩與趙無垠對視了一眼,用心臉上暴露些難色來,歎道:“孃舅如此拘束,倒叫我過意不去。罷了,我本日不巧身子有些乏重,不如你們兩位把盞話舊,好好儘縱情。我不在隻怕孃舅還能安閒些。”說完,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敢昂首的林乾墨,按長輩的身份執了一禮,悄悄一笑,扶著宮女的手自轉入偏殿去了。
反倒是朱芷淩本日隻點了淡妝,且特地摘去了雙魚金絲冠,穿成平常官宦家的命婦的裝束,乍看去全不像是萬人之上的監國公主。
以是自從趙無垠出世後,他總感覺本身的大好出息是就義在趙氏的手上,心中頗是煩躁,待趙無垠從未有過好色彩。厥後他挖空心機在吏部使足了銀子,好輕易平調回太液都城任了太常寺少卿,纔算順心了一些。
但朱芷淩在任監國以後便迫不及待地搬離了這裡,在撫星台後另辟了一處樓台,曰瞰月樓,起居飲食一應都在那邊,名為措置政務便利,實際上是想躲開父親被賜死的悲傷之處。當然,這些啟事怕是隻要清鮫駙馬趙無垠能清楚了。
湧金門內,離巍峨的來儀宮不遠處有一處略小一些的宮殿,雖說是略小一些,也比銀泉公主朱玉瀟的清輝宮或是清樂公主朱芷潔的清漣宮要大上很多,這便是碧海明皇朱玉澹即位前曾居住過的清梧宮。
“放心,你的意義我都曉得了,固然我還是不大明白此中原委。不過既然你有安排,又不是戶部的事,我便按你說的做就是了。”趙無垠微微一笑。
“無垠,孃舅雖曾哺育了你很多年初,待你終是有虧。前幾日還被你舅母埋汰過,說孃舅早些年脾氣不好,老是不給你好神采看。想來都是孃舅的錯,你如許心性純良的孩子,孃舅當年真不該……”
此話甚是辛辣,說得林乾墨老臉一紅。
正談笑間,殿外通傳聲響起:“太常寺少卿林乾墨覲見。”
“本日這齣戲,你是主位,我不過是共同你,天然不能蓋過你的風頭,是不是?尚書大人。”朱芷淩順勢將一杯酒遞到丈夫口邊,趙無垠就著她的手飲儘了,目光卻未曾分開老婆分毫。
林乾墨纔到殿中便雙膝一跪,大聲拜道:“臣林乾墨拜見清鮫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