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仍然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公主從三年前就已嚮明皇陛下進言,瀚江之西並非隻要蒼梧一國,單以鄰邦小國及屬國論,便有十四國之多。這些邦國雖小,然物產豐美,彆具一格,且合在一起,數量可觀,隻是苦於運不過瀚江。若能廣造钜艦以做商用,再在兩岸互建商館商店,互通有無,定能彙通天下,珠和璧美。明皇陛下聽聞後非常附和,毫無狐疑。”
溫帝聽在耳中,頓覺此話聽起來似是讚美之辭,實是辛辣,又觸到了本身內心最深處的一塊芥蒂,不由大怒。但隻是一瞬,便又將臉上的喜色壓了下去,淡淡道:“她的意義朕曉得了,你歸去奉告她,朕對此事無貳言。”
溫帝聞言卻不覺得然,點頭道:“三百艘,這可不是個小數量,就算是造出艦船,以明皇此等睿智之人,此艦船用作何用豈能冇有猜忌?”
溫帝拿起信,低聲唸了起來:“……待機會成熟,請貴國慕雲佐太師率蒼梧之精兵,入太液以襄大計……”
女童咯咯咯地笑起來:“陛下真是好神思。公主一向說,蒼梧李氏曆代先帝皆以仁治國,可陛下的智謀,便是比那慕雲氏也毫不減色。”
女童又是嘿嘿一笑:“此事不難,黿頭艦三百艘,日夜更替,十萬雄師,三日便可渡完。”
女童應道:“明皇陛下洞察秋毫,且向來行事謹慎。公主說了,隻要棧道陳倉合二為一,方可明修暗渡,瞞天過海。以是這三百艘艦船用作商船也並非虛言,待陛下助公主成事以後,她會將此中的一半艦船贈送蒼梧國,真正做到互通有無,兩下裨益。”
女童應了一聲,便再無聲氣,不知何時已是去了。溫帝將那封信投入炒茶用的小火爐內,又坐了半晌,兀自笑了起來。
李公公一愣,如何俄然要去榕慶宮,不去常青殿看鐵樹了?要曉得榕慶宮乃是蒼梧國曆代先帝的太廟地點之處,今兒如許平常的日子如何平白無端地想起來要去那兒呢?
待溫帝午後乘著車輦到了榕慶宮時,已是傍晚時分,正趕上宮人們低頭灑水帚地,忙著朝夕各一次的例行打掃。
溫帝方下了車輦,瞧見宮門前停著一輛七寶香車,車前掛著一塊無字的木牌,隻刻著數朵祥雲。
溫帝的神采一沉,並冇有說話,多年的定性使他已不會等閒起火,何況女童所說的話,胸有成竹,明顯早有預感。他想了一會兒,俄然似是想到了另一件事,點點頭道:“本來如此……本來你們是想用這個彆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