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起來吧。天冷了,你也加件衣服。”或者是“天熱了,謹慎暑氣。”
“銀姐,這就是你說的阿誰蒼梧太子啊?我看著冇啥風趣的嘛。”一個白衫女人從一個菜筐裡謹慎地探出頭來。這時從她肩旁探出一個更小的腦袋,奧秘兮兮地說:
“還爐火純青……除非把我也壓成跟猴子一樣小……”白衫女人做了個鬼臉。這時,菜筐邊站著的賣菜大娘發話了:
轉眼又過了三五日,秦道元涓滴不提麵聖之事,隻每日定時差人送來各色新奇的生果糕點。聽聞太子好丹青,又送了上好的金花羅紋玉版宣,配上兔肩紫毫鎏金筆、玉帶雲紋香蘭硯和岱山桐油煙墨,湊成兩大箱的文房四寶,沉甸甸地抬過來。
白衫女人順手一個銀錁子丟出去,豎起一根手指“噓”了一下。大娘一看銀子立馬變了臉,也抬高嗓門兒說:“女人明兒再來啊?我給你備個大菜筐!”
細細看那羅纓,斑斕的絲線已經泛黃,應當是有些年初。麵兒上已被磨出光來,猜想應當是母皇經常拿在手裡摩挲的原因。
但她真是這麼想的。
以是,還真就有那麼一小群女人尾隨在他們前麵扯著香巾掩麵偷看不肯散去的。太子也不在乎,裝成不曉得的模樣持續晃閒逛悠招搖過市。他當然不會曉得,這一小群女人身後另有那麼兩個特彆“小”的女人。
漸漸的,她感覺大抵這輩子母皇不會再轉意轉意了,每個月初五給母皇存候時,也永久是那麼幾句。
大姐永久很忙,小時候忙著讀書,忙著習武。大了忙著看奏摺,忙著和大臣開會,還要忙著替母皇巡查四方,比母皇見到得還少。小妹也很忙,忙著在母皇懷裡玩耍,或是跑出宮去玩耍。
“這麼廢料啊,那我們不要跟著他了,我還覺得有甚麼好玩的呢。”白衫女人嘟噥了幾句,剛要起家,俄然“咦”了一聲:“中間阿誰高個子戴清閒巾的是誰啊?蒼梧國的男人不都是矮矮小小的嘛?”
不一會兒,差去裁縫鋪子的侍從返來了,抱了一堆平常的衣服。太子摘了金冠,換上一方嵌珠皮纓小冠,拿上一把摺扇,在衣服堆裡挑了件快意格流紋水色長衫,又在腰裡懸了塊螭紋白玉佩,彷彿一副大族公子的模樣。轉頭再看蘇曉塵,頭上換了一方清閒巾,也拿了一把摺扇,不由笑起來:“好歹也是禦賜青玉冠在身的學士,如何打扮得像個落第秀才。”
又鬨騰好了一會兒,一夥兒人終究出了門。
她貴為明皇的二公主,卻怕擾了彆人招人厭?這說出去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