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芷淩點點頭,輕聲道:“我曉得。你勿要太牽掛,到了行宮替我照看好小妹。到時候我會讓鐵花去接你們的,你先去吧。”
朱芷淩多麼聰明,如何不清楚這話所拜托的含義。
“冇有萬一!隻要有一絲能夠,我都不能冒這個險!現在我脫手還來得及,一旦被失了先機,我就隻能死路一條坐以待斃!”
“你且聽我說……我稍後會派人將你送往鬆嵐行宮,過幾日約莫小妹也該到那邊了,你們倆個都是我的嫡親之人,我不想讓你們有任何的閃失。待我在城中事成以後,自會派人來接你們。萬一……”
朱芷淩看著丈夫蒼茫的神采,隻得耐煩低聲解釋道:“你如何還不明白,他敢如此行事,必是留有後招,籌算讓母親來清算我,才如此有恃無恐不怕獲咎我這個儲君!”
“聽話,不出三日,我就把六合換個模樣來與你看。”
她從腦後拔出一根青綠玉簪,悄悄地插在了他的髻上,柔聲道:
“這恰是眼下獨一的朝氣了!”朱芷淩哀歎道:“我思來想去,李厚琮就算偷偷派人過江送信,現在也是被我發覺了企圖,我先派人沿途緊密搜捕,就算搜捕不得,也能拖滯他幾日路程。現在我萬事俱備,唯有那陸文驃的八千守兵要重擬戰略對於,其他之事應還在我的掌控當中,特彆是母親還病在來儀宮中不能起家,這也是可貴的機遇!”
趙無垠見她口氣倔強起來,曉得已拗不過她,埋頭大哭起來,直哭得朱芷淩心中一軟。
趙無垠冷靜地看著老婆,想要再伸手撫摩一下她的臉龐,但是朱芷淩已是不怒而威地端坐在那邊,頂上的金冠紋絲不動,氣勢不容他再靠近半步。
朱芷淩看著丈夫已撐不住身子跪坐在地上,淺笑欣喜道:“白癡,我不過是將你送出城去幾日,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殺伐之事,刀光血影,你一個墨客跟在我一旁,我豈不縛手縛腳?”
“可他要如何讓你母親來對於你?他遠在蒼梧,便是想要傳動靜過來,也快不過你這濱州的八百裡加急吧?”
她恐怕持續說下去又要落淚,把心一橫,不等丈夫開口就大聲喚道:“近衛營統領安在?”
“甚麼?你說甚麼?”趙無垠失聲道:“你……你是想要做甚麼?”
眼下用金羽營拖住陸文驃看來是不成能的了。
“淩兒,作為你的夫君,我隻想勸你一句話。至剛易折……萬不得已之時,你必然要保全本身。你腹中已有了我的骨肉,保了你本身便是保了他,也是保了我。你懂嗎?”